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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所以,到了最重要的關頭,我一伸手,白素就立刻一揚手,把那把鑰匙拋了下來。)

(這種天衣無縫的配合,自然是我和白素相互之間極度的瞭解,幾乎已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才能形成的。)

白素才一丟擲那把鑰匙,我預料之中的情形,就發生了。只聽得陳長青一聲斷喝:“且慢。”

千年道行毀於一旦

隨著呼喝聲,陳長青像一隻見了老鼠的餓貓一樣,自沙發中直跳了起來,在半空之中,雙手一伸,就接住了那柄鑰匙──白素在早明白了我心意之後,丟擲那柄鑰匙之際,角度相當巧妙,恰好是在陳長青跳起之後可以接到的那個方位。

陳長青一接到了鑰匙,落下地來,又大叫一聲:“我去。”

這一切,全都是在兩秒鐘之內發生的事,等到陳長青叫了“我去”之後,站定,他的神情真是古怪之極,一望而知,那是一個人在做了一件不應該做的事之後的一種後悔和尷尬。

我們三個人都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不出聲,陳長青看了看手中的鑰匙,重重頓了一下腳,忽然罵我:“衛斯理,你真是魔鬼。”

我忍住笑,學著他剛才那種半死不活的神態:“我怎麼了?我可沒做什麼。”

陳長青又重重頓了一下腳,長嘆一聲:“罷了!罷了!千年道行,毀於一旦。”

我連笑帶罵:“你在放什麼屁?”

陳長青悻然(這時,他已經完全是我熟悉的陳長青了),瞪著眼:“你們懂得什麼?我正在練一門功夫,眼看快成功,卻叫你們破壞了。”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非但狠狠地瞪了我和溫寶裕一眼,甚至連白素也瞪了一下。

白素自樓梯上走了下來,笑著:“你在練什麼功夫?練‘不動心’的功夫?假裝對一切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漠不關心?”

陳長青一聽,現出訝異莫名的神情來:“你……你怎麼知道?”

在陳長青說什麼“千年道行”和“練功夫”之際,我也還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但這時經白素一點破,自然也恍然大悟。我也笑著:“你這點道行,還說什麼千年,誰都可以看出你是在故意做作,可惜你離‘不動心’還差得遠,一把鑰匙,就叫你原形畢露了。”

陳長青氣得說不出話來,乾眨著眼,隔了半晌,才又長嘆一聲:“不像你們想像那麼簡單,其中過程還真的曲折離奇得很。”

儘管他說得十分認真,可是這時,連溫寶裕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和他哈哈大笑,白素也忍不住笑著,溫寶裕一面笑,一面還繞著陳長青又叫又跳,在這樣的情形下,陳長青越是說得一本正經,情形就越是滑稽,所以誰也沒有去留意他。

陳長青神情更怒,大聲道:“好,你們會後悔,我決定什麼也不說,除非你們求我。”

溫寶裕立時在他面前扮著鬼臉:“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們,你什麼時候看破紅塵,削髮為僧。”

白素溫柔地責備著:“小寶,不能這樣說,一個人真要是能練到凡事不動心的地步,那是人生最高的修養,絕不簡單。”

天池老人何方神聖

溫寶裕連忙忍住了笑,連聲道:“是,是。”

我仍然笑著:“不過這件事,由陳長青來做,總是滑稽一點。”

陳長青抿著嘴,一副不屑和我討論的神情,白素道:“事實上,他做得很成功,小寶可以證明,我也可以證明。”

想起陳長青才進來時那種情形,我也不得不承認:“是,我也可以證明。”

陳長青一聽得我們這樣說,高興了起來:“真是,或許我的天性,很難練到這一點,天池老人的孫女告訴過我──”

他講到這裡,陡然住了口,神情有點怪異,溫寶裕口快,立時問:“天池老人?那是什麼人?”

陳長青悶哼一聲:“只當我沒說過。”

溫寶裕還想追問,我道:“陳長青,你已經夠滑稽了,別告訴我們你遇到了什麼奇人。天池老人,那是什麼傢伙?是長白三仙之一?他的孫女又是什麼人?”

陳長青一副不屑爭辯的樣子,溫寶裕吐了吐舌頭:“媽媽和訓導主任的話有道理,武俠小說,真不能多看。”

陳長青揚起手來要打溫寶裕,溫寶裕逃了開去,叫著:“那把鑰匙是我的。”

陳長青惡狠狠地道:“先去問問你媽媽,是不是會給你去。”

溫寶裕立時變得垂頭喪氣起來,我拍著他的頭:“怎麼,你也開始練‘不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