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麼,正好趁這機會推掉這棘手的案子。”
“公主原諒,卑職不能這麼做。”
“為報答劉瑾的知遇?”
“應該說是在這種情形下,卑職不能捨棄朋友。”
“肖家父女?”
“還有項總教習。”
“項剛也是你的朋友?”
“項總教習拿我當朋友,視我如兄弟。”
“我知道,項剛這個人很正直,很講義氣,你和他這種人能為三廠效力,不能說劉瑾沒用人之能,但是,你們倆卻缺少擇主之明。”
花三郎又不好說話了。
大公主不捨地又道:“我批評錯你們倆了麼?”
花三郎不能不說話了,但是他的答話在腦海裡轉了一轉,才經由口中說出:“卑職不敢這麼說,公主睿智,自有超越常人的看法……”
“這麼說,是我批評對了。”
大公主當真是絲毫都不放鬆。
花三郎道:“但是,卑職要說明的是,卑職已經是二十幾歲的人了,尤其項總教習,年歲更大過卑職,出身江湖,闖蕩多年,經驗歷練兩稱豐富,卑職也以為,江湖上,是鍛鍊一個人的最佳處所,要是有誰不能保持敏銳的警覺與應變的能力,他就無法在江湖上多站立一天,是故,請公主相信,卑職等這麼做,自然有卑職等的道理。”
花三郎說話夠技巧,理是說出來了,而且很有依據,但是,卻很難在他的話裡抓到什麼。
大公主聽得美目中異采連連閃動,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你的理由我卻不敢苟同,你們有你們的道理,沒有擇主之明,你們還有你們的什麼道理?”
花三郎道:“事關私人,恕卑職不能明說。”
“事關私人,私人的事比朝廷的事來得重要麼?”
“卑職不敢這麼說,但是有時候若是不先顧及私人的事,那麼個人的性命生活馬上就會發生問題。”
“我以為江湖中都是忠義的血性英豪,為忠義兩字能輕死。”
“公主說得不錯,江湖中人大部分是如此,不過不是這一型別的也不在少數,否則江湖上就沒有正邪之分了。”
大公主目光一凝:“這麼說,你承認你自己是屬於後一型別的了?”
“恐怕也只有這麼說了。”
“居然有這種事,承認自己是屬於邪惡一型別的,這種人倒是少見。”
“卑職是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好一個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大公主淡然一笑道:“那麼象你這一型別的人,求的是什麼,衣朱紫、食金玉,榮華富貴,是不是?”
“世人皆為名利,卑職何能獨免。”
“好,我給,只要你脫離三廠到我身邊來,你所要,你所求的,我給。”
“這……”
“我所給你的,名也好,利也好,絕對超過今日你所擁有的,你還有什麼理由?”
“公主厚愛,卑職萬分感激,雖粉身碎骨也不足言報——”
“別說得那麼好聽,如果你真認為是恩,就當圖報,你怎麼說?”
“卑職還有個不能從命的理由。”
“說。”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又道是:‘正邪自古如冰炭,忠奸由來難相容’,公主身邊皆俠血忠義之士,倘若有卑職這麼一個貪圖私利的真小人在,卑職的日子會很不好過,而且會瀆冒公主令名,日子一久,卑職仍是難在公主身邊存身……”
大公主臉色微變道:“說了半天,你仍是不願脫離三廠,到我身邊來就是了。”
花三郎欠身道:“卑職深知公主厚愛,也至為感激,但卑職有卑職的不得已,尚祈公主能一本厚愛,成全卑職。”
大公主變色而起,道:“我要是成全你,那就是害了你,也是危及朝廷社稷,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花三郎忙跟著站起,剛要再說。
大公主“叭”、“叭”地拍了兩下手。
只聽陣陣衣袂飄風聲響動,燈影閃動,勁風逼人,屋裡閃電似的撲進了八個人來,看裝束服飾,任何人一眼就知道,是與三廠齊名的“錦衣衛”。
屋子裡進來八個,外頭院子裡還有一十二名呈半弧包圍。
一名似是錦衣衛的帶頭人物,躬身說道:“卑職等聽候公主差遣。”
大公主冰冷地掃了花三郎一眼:“花三郎,我可以馬上拿你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