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生命當賭注,你呢,你拿什麼當賭注?”
“我——”
項剛道:“有什麼條件,說。”
“我拿這條性命,賭勾二檔頭那隻右手,項爺看怎麼樣?”
大夥兒聞言無不一怔,連項剛也為之呆了一呆,道:“你倒是沒佔便宜……”
“何止沒佔便宜,我吃虧大了。”
“這我就不明白了。”項剛望著花三郎道:“既然知道吃了大虧,你為什麼還偏這麼幹?”
“項爺,這世界上要是人人都想佔便宜,那有些事就辦不成了,您說是不,您問我為什麼願意吃虧,很簡單,因為我知道自己吃不了虧,您要是問我怎麼知道自己吃不了虧,也不難回答,那是因為我有把握,有把握這位勾二檔頭絕打不中我,至少在這三次裡,他絕打不中我,我這麼說,您滿意了麼?”
項剛環目凝注,沒說話。
花三郎道:“項爺,世上沒有那麼傻的人,拿自己的命硬往人家刀口上碰吧!”
項剛道:“命不是我的,但是你願意,手也不是我的,這種事我不能替人做主,我得問問勾萬春……”
當即轉望勾萬春道:“你怎麼說?”
勾萬春本來是盛氣凌人,沾沾自喜的,花三郎提出這麼個條件,再加上花三郎談笑風生的表現,倒真使得勾萬春有點膽怯了,他道:“這……”
花三郎道:“勾二檔頭,一隻手換一條命,這算盤怎麼打都划算,你要是不敢,咱們就別比算了。”
劉瑾突然道:“比就比,還談什麼條件。”
花三郎倏然一笑道:“九千歲,要是不談條件的話,這位勾二檔頭,只怕會輸得更慘。”
“呃!”
“把條件談在前頭,這位勾二檔頭要輸,也不過是隻輸一隻手,要是不談條件,他要輸,恐怕就得輸一條命了。”
劉瑾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懂。”
“是這樣的,九千歲,卑職的條件是,任他打,以三次為限,如果他打不中我,我要他一隻手,要是不談條件的話,卑職就不能這麼幹了,卑職要跟他各憑本事,以暗器對他,勾二檔頭的暗器,都是淬過毒的,見血封喉,沾身斷魂,您說,他不就得賠上一條命了嗎?”
劉瑾道:“不要緊,他自己有解藥。”
“九千歲,既是比這東西,那就不能用解藥,與其用解藥,那就不如干脆象小孩兒似的,弄幾塊石頭來,他扔扔我,我扔扔他。”
劉瑾道:“聽你的口氣,好象你是勝券在握,贏定了似的。”
“是這樣,不過有些事是難以預料的,任何一種因素,都足以影響勝負結果,這些因素只要碰上一個,卑職就完了,所以說,把握是一回事,不到比試過去,誰也無法斷言勝負的。”
“可是你要知道,勾萬春以暗器見長,他要是沒了右手,他就完了。”
“聽九千歲的口氣,好象也認為勾二檔頭是輸定了,既然是這樣,九千歲又何必派他跟卑職比暗器!”
一句話堵住了劉瑾,劉瑾只說了聲“這”,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心裡老大不是味,本來嘛,劉瑾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物,平日何等的威風,何等神氣,幾曾受過這個,就是王公大臣,也不敢頂撞他。
但是如今花三郎頂了他一句,當著這麼多的人。
不過花三郎說的是理,尤其是這麼多人裡,有一個剛直講理的項霸王,劉瑾他只好聽了。
項剛跟著又來了一句:“這倒是,那就乾脆別比了。”
項剛說的是實話,也是為花三郎好的一份私心。
聽在劉瑾耳朵裡,卻象火上潑了油,劉瑾臉上變色,砰然一聲拍了座椅扶手:“誰說的,我說出來的話,誰能更改,誰敢更改。”
項剛濃眉一軒道:“您說的話沒人能更改,也沒人敢更改,可是既讓他們比,您就不要心疼勾萬春的右手。”
劉瑾怒聲道:“你……”
“九千歲。”花三郎道:“您請暫息雷霆,您剛才說得好,卑職行,任何人傷不了卑職,卑職若是不行,西廠要卑職也沒用,同樣的,勾二檔頭要是在卑職不還手的情形下都傷不了卑職,您這內行廠,要他那隻右手又有什麼用,您又何必心疼。”
劉瑾一怔,然後猛點頭:“好,好,說得好,勾萬春,你敢不敢跟他比。”
勾萬春何止是騎虎難下,簡直是逼上梁山,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果現在他說個“不”字,將來這“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