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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妮子挺認真的,不像跟你鬧著玩兒。”張仲平說:“是不是呀?”是不是呀是張仲平的口頭用語,用在這裡表示無話可說。這是真的,他時不時地因為和曾真的關係而有點得意,也時不時地因此有那麼一點兒擔憂。不過,淡淡的陰影總是很快在曾真燦爛的笑靨下一掃而光。他只有在每天晚上戀戀不捨地從曾真身邊離開,默默地開車回家的時候才會抽空想一想:還能像過去那樣謹慎地尋求支出與收入之間的平衡、在警戒線以內悠遊自在嗎?那種翹翹板的遊戲能夠永遠地玩下去嗎?會不會自動地停下來?怎麼樣軟著陸?既不傷到自己,也不傷到曾真。曾真是不能被傷害的。自己也是不能被傷害的。當然還有唐雯和小雨,特別是小雨。張仲平想都不敢想,一旦小雨知道了他和曾真的事以後,她將遭受到怎樣的心理打擊。張仲平第一次發現,恰恰是這一次,自己好像還從來沒有想過什麼退路。

擎天柱是早幾年才開始開發的一個旅遊區。張仲平把時間排了一下,決定跟曾真去玩一趟,順便去見見胡海洋。

按照健哥的意思,張仲平應該繼續保持與香水河法人股競買人的接觸。其實這件事胡海洋盯得也比較緊,上個月還到3D公司來過一趟。張仲平很婉轉地打聽了一下胡海洋發家致富的情況,確認他沒有什麼官場背景,完全是靠自己在財經學院那幫同學的關係在股市裡打拼出來的。他那幫七七級畢業的大學同學個個了得,不僅有銀行的行長副行長,還有證券公司的老總副老總,最差的也已經做到了大學教授,可以帶博士。當時張仲平還跟胡海洋開過玩笑,說怎麼沒有早點認識他,否則可以找他幫忙,把唐雯考博士的事解決了。胡海洋馬上掏出手機給他在大學的同學打電話,他同學說可以讓唐雯去談一談,這事張仲平還沒有跟唐雯說。唐雯是一個很要強的人,想憑自己的能力先拼一拼。

張仲平與胡海洋就香水河法人股拍賣的事已經談得很深入了,開始涉及一些具體的操作細節問題。健哥那邊還沒有新的進展,他與胡海洋其實也就只能談到這種程度。但主動來一趟,讓兩個人走近一些,總是好事。勝利大廈拍賣的拍賣公告已經登出來了,招商的事情主要由徐藝公司做。但張仲平出來之前也還是告訴了他,要他多費心,只是特意沒說去哪裡。張仲平是在家裡當著唐雯的面跟徐藝打電話的,唐雯果然就問怎麼不跟徐藝說是去擎天柱。張仲平裝著不情願的樣子說:“徐藝精得很,這事可不能讓他再聞到什麼腥味。再說了,提前跟胡海洋見面只能秘密進行,不能大張旗鼓。”說得唐雯直點頭。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他們才在賓館裡安頓下來。張仲平用賓館的座機給胡海洋打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想早點休息,明天再見面。胡海洋是那種君子不拘小節的人,依了張仲平。等曾真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張仲平輕輕地溜到走廊上,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唐雯他到了。唐雯說:“路上開車辛苦了,早點休息吧。”張仲平說:“好吧,你也不要搞得太晚了。”唐雯說:“行呀。”

人跟人就是不一樣。接電話的如果是曾真,她肯定會隨口問一句,你幹嘛不用賓館的座機打,是不是在擎天柱喲?這種女人的小心眼唐雯就沒有。

打完電話,張仲平還是把家裡的電話號碼給刪除了。他怕曾真看到了不太好,儘管曾真從來不查他的手機。即使偶爾看到了,估計也不會說什麼。但張仲平一想到告訴她準備來擎天柱時她渾身上下的那股興奮勁兒,就有點不忍心。當時曾真抱著他又親又吻的,說:“真的真的真的?”張仲平說:“怎麼啦,像吃錯了藥似的?”曾真說:“我真的太高興了。”張仲平說:“我們哪天不是在一塊兒?只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曾真說:“當然不一樣,這幾天你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了,多好。”

張仲平曾經不上一次地問自己,曾真是真的愛他嗎?她為什麼會愛他呢?張仲平找不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也許,這本來就不是一個該問的問題?因為據說愛是不需要理由的,不能像商人一樣思考。如果真的能夠找到一個答案,那就不是愛。張仲平也覺得做這種思考其實挺好笑,好像自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青年。現在的人親呀愛的掛在嘴裡,其實是不動心的,都知道誰動心誰最容易被傷害的道理,滿嘴親呀愛的,僅僅是為了增加雲雨遊戲時的至幻效果。

曾真是一個另類,還是終歸也將成為張仲平前女友之中的一個?曾真老是問他愛不愛她,有多愛?也時常反思,問她愛他到底對不對。這是張仲平最為難的時候,因為他真的找不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為什麼要苦苦追問自尋煩惱呢?電影《泰坦尼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