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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作的專案,更應該儘可能地避免節外生枝。

龔大鵬悻悻地走了。

龔大鵬一走,張仲平就跟徐藝通了一個電話,將龔大鵬其人其事全部跟他說了。徐藝很耐心地聽著,還哦哦嗯嗯個不停。張仲平以為他全部聽進去了,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由於徐藝沒有把張仲平的提醒當一回事,甚至揹著張仲平搞了一些小動作,後來這件事還是鬧大了,還死了一個人,差一點把兩家公司都給牽扯進去。這是後話。

徐藝公司藝術品大拍的事,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籌備。徐藝等張仲平說完了龔大鵬的事,就說這次藝術品大拍徵集了不少好東西,問張仲平有沒有興趣過來看一看。張仲平關心那件青瓷蓮花尊的情況,本想去看一下,又怕太熱衷了引起徐藝的懷疑,就說我這會兒還有點別的事,找機會一定先來看一看。張仲平其實打定的主意是預展之前最好不去,拍賣委託的事還是由葛雲去落實比較好。報上說過兩三天省博物館有一個廖靜雯的個人收藏展,全部是徐悲鴻的作品,小雨如果有時間,可以帶她去看看,順便問問葛雲委託的事就行了。

張仲平回到曾真那兒。曾真不理他,還一直嘟嚕著嘴,張仲平問怎麼啦?曾真說沒事。張仲平非要她說,曾真就過來抱著他,望著他的眼睛說:“我只是老在想,我要是突然一下子不見了,你真的不著急嗎?”

原來曾真一直對上次的對話耿耿於懷。張仲平說:“誰說的,我怎麼會不著急呢?”曾真說:“你就只是乾著急不去找我?”張仲平說:“到哪裡去找你呀,發通緝令呀?外面那麼多眉眉,一找還不把我的眼睛看花了?再說了,孔老二不是說過了嗎,命裡有時終歸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曾真說:“張仲平你沒心沒肺,還把孔老二搬出來,孔老二說過這話嗎?”張仲平看她眼眶裡淚花直閃,連忙說:“逗你玩兒的小朋友。”曾真說:“那你趕快說你會怎麼做?”張仲平說:“你真的想知道?那你先告訴我咱們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是哪一棟?”曾真說:“是指海拔高度還是相對高度?”張仲平說:“你還蠻清醒嘛,沒有被急糊塗。相對高度吧。”曾真說:“香水河大廈吧,怎麼,不會吧?你要為我跳樓殉情?太老套了吧?”張仲平說:“誰說要跳樓了?從那上面跳下來還有命嗎?”曾真說:“那你想幹嘛?”張仲平說:“我要把那棟樓整個兒包起來,用最鮮豔最鮮豔的紅布,每一面都用桔黃色的油漆寫上五個大字,每個大字佔用面積十點五二0平方米,讓方園幾十裡的人一眼就能看見。”曾真說:“五個什麼字?”張仲平說:“你猜?”曾真說:“我猜到了。嗯,這個創意還馬馬虎虎。”張仲平說:“你真的猜到了,不會吧?”曾真說:“你不是說十點五二0平方米一個字嘛?是的我愛你,不就是五個字嗎?”張仲平說:“不對,你跑題了。”曾真說:“哇,不對呀?”張仲平說:“當然不對,那五個字應該是‘給老子回家’。”

張仲平當然也就說說而已,他不會相信曾真真的會無原無故地突然跑掉,跟他玩人間蒸發的遊戲。但張仲平沒有想到,自己的調侃還是把自己弄得有點兒緊張起來,因為曾真給他打了一百二十分。曾真說:“你把這裡當家真是太好了,一級棒。仲平,這算不算你給我的一個承諾?”張仲平無法直面這個問題,非常及時地抱吻了她,說:“寶貝兒,我愛你,我真的愛死你了。”曾真說:“我也是。”

張仲平覺得愛一個人是一回事,承諾給對方一個家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對於他來說,這種承諾簡直令人恐懼,因為他自己早已是婚姻中人,已經不具備作這種承諾的主體資格。他以前擁有過的那些女人,好像也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他,他和她們既能兩情相悅,又能相安無事,訣竅就在這裡。那是一場籌碼不大不小的博奕,感情上的零和遊戲。雙方不問輸贏結果,因為最好的結果不是划算不划算,而是能夠一起享受那種最生動最具體的刺激過程。相比於父輩那個禁慾的時代,張仲平覺得自己真的是萬分幸運,生逢其時。財富香車美女,一切似乎都可以唾手可得,只要你融入這個社會並在其中左右逢源。這是一種墮落的思想嗎?可是除了這個,你還要他相信什麼呢?難怪叢林罵他是他媽的資產階級。張仲平知道,自己所以能夠遊刃有餘,是因為他給自己的奉獻和付出劃了一條底線。

現在,張仲平之所以感到有點忐忑不安,也就是因為他越來越覺得,曾真跟他原來的那些女人相比,有點兒不一樣。叢林見過曾真第三次之後就對他發出了警告:小心玩出火來。張仲平一聳肩,一笑了之。叢林說:“你別不當一回事,我看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