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住渾身的抽搐。
“是啊,你沒有哭。”他嘴裡說道,捧起她的雙拳用力扳開,緊緊握住她的手。“你要去哪?瞧你匆忙的,連荷袋也沒帶在身上。”
“我……”她垂下臉,抿著唇小聲說:“我……我不知道。”
“那,就陪著我吧。”他笑道:“咱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呢,我特來邀你出遊。瞧,馬車就在那裡等住呢,”
她微微抬眼,順著他的扇尾瞧去,一輛樸實簡單又小巧的馬車就停在樹後頭。
都統府的前門與後門相差甚遠,幾乎要繞半個大圓,一個堂堂的多羅郡王走沒有人守的後門有什麼目的?
他讀出她的思緒,笑道:“哎,你一思考就讓我頭痛。以前多好,我說月兒在白日出來,你也只會點頭。好吧,我是想從後門溜進去找你。”
不等她疑惑,他隻手就扛起了她弱小的身子,她嚇了一大跳,劇烈地搖晃一下,連忙緊摟著他的頸子,下一刻,便雙雙倒臥在馬車裡頭。
胤玄向車伕說了一個地方,隨即拉下與車伕之間的木板,讓馬車的內部變成密閉空間。
“你這傻丫頭,難道不知道掉眼淚會讓我心疼嗎?”他嘆了口氣,輕輕傾前吻住她的淚。
“你……”他的舌頭不規矩地在她臉上滑動,她退縮了下,道:“你今天又像個少年了。”
“因為今天我是胤玄啊。”
她皺起眉頭,輕聲說道:“你本來就是胤玄。有時候,你說的話我真不懂。”
他一笑,讓她躺進自己的懷裡。“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懂。”他俯下頭,吻著她另一頰的溼淚。
她推開他的俊臉,又惱又羞道:“別老舔我的臉!”
“沒法子啊,誰教我見不得你掉淚呢?只好想盡辦法舔於你的臉。”他正經說道。
原本略白的臉色微微通紅,憶起姐姐說她會心疼胤玄的話。一想起姐姐,眼眶又紅了起來。
胤玄的聲調微微沉下,問她:
“是不是在都統府裡出了什麼事?”
“沒……”怎能告訴他姐姐與姐夫之間的家務事呢?可是……她垂眸,懾懦問道:“你……你見多識廣,倘若……倘若一個家子裡有問題的白痴兒……那生出來的孩子也是白痴的機會多大?”
“你不是白痴兒!”他厲聲說道。見她受到驚嚇,立刻放柔聲音,但極有說服力地又道:“你會看會聽會寫會思考,思緒也條理分明,根本不是白痴兒。”只是有時思考上會往旁人難以理解的洞處去。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不太相信的神色,故意打趣道:“我沒料到你這麼早就在想了。”
這麼早?“不明白。”
他咧嘴笑道:“我是說,這麼早就在想咱們的下一代了。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不在乎女兒像你……”“你、你……”她打斷他的話,脹紅臉道:“你在胡扯什麼!我是說姐姐……”連忙搗住嘴。
“原來是你姐姐有事。怎麼?她有孕在身了嗎?”
她緊緊閉著嘴。
他微笑,指尖滑過她的唇形,俯下臉,直到鼻息噴到她。
“如果我沒有料錯,你姐姐不可能有孕在身,因為博爾濟心不在她。”博爾濟是個專情人,幾次碰面對談,就知道他是個痴情傻種。
就跟“以前”一樣。
博爾濟原是個理智的人,如果沒有遇見拈心,他會與她姐姐保持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直到老死;或許沒有狂熱的愛為基石,但至少基本的感情會有。
可惜,他在成親之後才遇見自己一輩子鍾情的物件,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的小姨子。
多可笑,前世他身為芸娘之弟,無論再如何地用心努力,芸娘永遠也不會屬於他的,而今生這樣的苦楚卻換了他人。
就算他掙脫了命運,命運卻從不停止地玩弄世間人。
拈心見他的神色有異,連忙伸手輕觸他像極屍體的臉,叫道:
“胤玄。”
他像被震醒般回過神,瞧見她驚懼的小臉,勾笑道:
“你別再擔心你姐姐與姐夫的事。各人命各人理,你能為她擔多少?你姐夫也不是為了子嗣問題……”他幽幽嘆了口氣,柔情似水地凝望她。“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如咱們一樣,因相愛而廝守?”
他直視著她,目光專情到幾乎可以看見他眼底又有小簇火焰在跳動,他說,因相愛而廝守?“我……我喜歡你嗎?”她囁嚅地問。
他溫柔地撩開她略微汗溼的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