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小丫頭,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嗯,我當然有怕的,我就是怕……怕……就是怕你不愛我。”
“我當然愛你。”
“真的嗎?”
“真的。越來越愛。”
“那你愛我還是愛吉榕?你更愛誰一些。”
“嗯……這個問題不好答。”
“怎麼不好答,那你就是愛她多一些。”
“……我愛你,可是我對她的感情也很深,怎麼說呢?”朱思潭抱著懷裡的小女人,開始漫無邊際地自言自語。 “有一天,我做夢,你別笑話我,我夢到你們倆撞到一起,你打了她一巴掌,我非常生氣,就上去打了你一巴掌,你哭了,這個時候我發現她拿了一支槍來,字彈像駭客帝國一樣慢慢射過來,那一刻我沒有一點猶豫,攔在你前面,那顆射出的子彈打到我心臟裡,然後我就痛醒了……你說吉榕有缺點嗎?好像沒有,除了任性一點,心眼挺好,她這人太粗心了,太丟三拉四沒心沒肺了,有時真的讓人挺惱火,比如說……比如說生日吧,她記得我父母生日她父母的生日同事的生日甚至程小東的生日,可就是記不住我的,當然,她自己的她也記不住……你知道嗎?從我和她一起生活開始,她擠牙膏就永遠從中間擠起,我說了她十三年,她改了沒有,她根本不改,她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圓圓,我們分開一點也不關你的事……此時此際,一切都安靜下來。只有這一把嘮嘮叨叨的聲音在全宇宙盤旋。
烏啦啦伏在朱思潭的胸前,她的小手洗破了,小腳也痛得不行,小腦袋越來越沉,就著一個沉默男人深夜失控的絮絮嘮嘮裡,她——幸福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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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25(1)
憂鬱症,程小東覺得自己得了憂鬱症。
憂鬱症的起源是一個女人,當然得是女人,不是女人才是怪事呢。
她是他的網友,兩人都在一個論壇上混,因為激素的原因他們搞在了一起,本以為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在某個夜色如水的晚上,女孩被她的惆悵搞得無法成眠,她滿懷深情地將她與他的故事寫成了一篇三千字的愛情故事,登在圈內人常去的一個文學論壇上,“C在酒吧裡的另一頭看著她,眼睛像一片深潭” “這個住在中大花園旁邊的水瓶座男人”,“狂愛羅伯特·卡帕的攝影師”——飯桌上有人問,那個誰寫得是你麼?你就是C麼?你真的愛用那個姿式麼?你一個晚上可以來三次嗎?
一個月之內,驕傲的程小東成了圈子裡的笑柄,每一個人都笑嘻嘻地看著他臉色由紅轉黑,由黑轉灰,由灰轉白。程小東打電話過去吼她,她不說話。
他再罵,她火了,她說,你能做得出來,就不怕我寫,敢做不敢當麼?
程小東啞口無言,她說得對,聖經裡說拿石頭打她時,先想想自己有沒有罪?
自己有沒有罪?當然有罪。
程小東放下電話,覺得自己真有罪,罪還不輕。
還沒等他思考明白罪在哪裡,應該怎麼改?壞事接踵而至——他的父親去世了。
程小東的父親是個嚴厲的工程師,人高馬大,播下龍種,卻生出泥鰍。程爸爸那個時代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叛逆,他對付花腳烏龜的惟一策略就是——打!大打小打跪著打吊著打和風細雨地打暴風驟雨地打,程小東都英勇不屈地挺了過來,程爸爸一怒之下,開始採用冷政策。程小東常常說:小時候缺少愛,大了就變態。
程小東不太和他父親說話,要說,也儘量精簡到幾個字,嗯,啊,喔,行,不行,好,不好,走了,再見……工作以後;很少回家,說是忙,其實是怕。回來見了老爹爹,說什麼呢?“我爺老子又不喜歡我!”他對電話裡苦苦勸他回家探親的媽媽說,媽媽沉默半天,憋出一句:東東,他是你爸啊!他還有幾年好活啊!
這幾年,爸爸的火氣看上去也小一些了,程小東的脾氣也好些了,哥哥姐姐的麻將搭子又正好少一條腿,在他們的力邀之下,程小東開始一年回個三四次家,程媽媽私下裡告訴程小東:聽說你要回來,你爸老早就燻好你愛吃的臘牛肉,等你。程小東一聽,心時一動,可是一抬眼,看他老爺子,他還是一如往常繃著個臉,程小東氣得扭頭又回房了。
媽媽就指著他的頭罵,這兩條犟牛,一模一樣的死犟。
可是突然間,就是這麼一個死倔死硬死犟派,聽到他的父親,人高馬大全家頂樑柱的父親在一箇中午覺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