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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什麼小姨娘?”胡雅一把扯開了車簾,哪知前頭的馬伕馬鞭一抽,馬蹄一疾,車內的三人齊齊往後撞去,滾在了一塊兒。

“欸,你是怎麼趕車的,哪來的生手,”佟氏的那名老奴口中罵道。

“小的是四爺的手下,本就不是趕車的,是趕人的,”那名馬伕冷笑了起來,“小姨娘放著好好的大宅不住,要遷了出來,這可是惱火了四爺,只得是將您請到了此處了。”他話音一落,馬鞭一收,跳下了車來,在將車上的大小物什,一股腦全都丟棄在地上,綾羅衣裳傾盆出,全都汙在了地上,盞心和老奴心疼著呼了出來。

胡雅卻沒心思檢視這些了,她的眼越過了魁梧的馬伕,一眼落在了他的身後。

來時的滿山秋光,到了此處,曳然而止了。馬伕也確實將她們送到了沈府的外宅處。眼前的宅子,也是寬敞,早個五十年的話,也卻是一處大宅。

只是再好的韶華,也有花落殘紅時,常年失修的宅子就如鉛華褪去的名伶,橫看豎看都不見幾分美好。

這間有“落鶩院”大小的宅子,牆底空了個狗洞。破落的大院裡,棟樑屋脊處結了密密麻麻千蛛網。窗門處隨處可見篩子大的洞眼,門板也是搖搖欲墜,缺了門閂,少了腿的桌椅矮凳東倒西歪,沒個落坐處。

讓三人更難以忍受的是並不是院中的衰敗枯草,也不是蛇鼠留下的骯髒物,而是一股惡臭味,瀰漫著整個院落,老奴和盞心都止不住掩住了鼻子,主僕三人齊齊打起了退堂鼓。哪知門外一陣輕快的馬蹄,先前的那名車伕,已經沒了影了。

沈卿源也是下了令,人一送到,就回府稟告,絕不能有半分拖拉,那名車伕趕著車馬,心裡想著,也不知胡雅是怎麼得罪了四爺,讓他那般憐香惜玉的人,都下了狠心。

“小。。。姐,”盞心有心喊人,卻趕不上馬蹄快走,她苦著臉,剛轉身看,就被胡雅的舉動嚇著了。

只見胡雅已是一馬當先,找到了那股怪異的惡臭的源泉,她從院中找了根細竹竿,在一口看不清顏色的缸裡撈著。

“年糕?”胡雅自言自語著,打量著從缸裡撈起的那塊黑乎乎,散著惡臭的玩意。見不是什麼死耗子屍體,胡雅才鬆了口氣,將竹竿往旁邊一丟,口中指示著,“你們倆都聽著,天黑前先收拾出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接下來幾日,我們得給院子整頓整頓。”

一整頓下來,連那名很是老道的老奴都被嚇著了。這間被分配到了胡雅名下的宅子,當真是個空架子,除了屋簷不漏雨,牆還能擋風以外,其他幾乎全都要換過。當夜,三人還是湊活著在了一堆乾草垛上過得夜。

盞心怕胡雅睡得不踏實,還想安慰幾句,哪知胡雅一睡就到了天亮,起來時,還不忘撣了身上的草屑,口中輕巧著:“沒多大事兒,我沒出嫁那會兒,在村裡,也是睡在了草堆子上。”幾人簡單用了些乾糧後,就開始了到掃。

老奴正要清掃門庭時,見外頭擱了些米菜油煙,牆角還靠著一方整齊的柴火。老奴忙是“阿彌陀佛”了起來,說是四爺還是留了幾分善心的,怎會活生生將人餓死在了此處。

胡雅卻不如此認為,沈卿源正是想逼著她就範,又怎會額外留了情面。她在外走了一圈,在柴禾堆中,還別了一簇新鮮的楓枝,她的心間猛跳了起來,再往門外看去,卻不見了任何人影。

此時的沈府,沈卿源已經細問了車伕,胡雅等人到了那處外宅處的情景。

車伕如實說了,臨了還加了一句,“四爺,我看那處宅子也是冷僻,只是不知道小。。。姨娘在那處是否能住得慣。”

“越是住不慣,越是最好,”沈卿源擺了擺手,似又不放心道:“你派些人在宅子四周,有了什麼風吹草動,就來稟告。”見他的神情似惱似喜,車伕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午後時分,沈少恬才聽日你稟報,說是沈查子回來了,回來時,也是滿身的風塵,不知昨夜他去了何處。

“壽松院裡都已經佈置妥當了,你可是要前去看看,”沈少恬見了沈查子,見他雖是帶了幾分疲態,但眼神間卻是喜色熠熠,不知是碰了什麼好事兒。這名男子,沈少恬是打心底避諱的,想起了那日酒宴上時,那抹的血痕,沈少恬就覺得脖頸間存了絲疼。

“有勞小少爺費心了”沈查子聽著他的問話,心思卻不在此,他想著早時,晨曦中胡雅見了那折楓枝又驚又喜的模樣,嘴角帶著無盡地柔意,“嫵娘麼,她的性子,只喜歡熱鬧,越是熱鬧越好。”

☆、飛來禍醋

所謂的熱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