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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體周圍的種種人情世故,你可以用來寫成小說。”'24'

凡·高(1)

一個充滿電的人。

——凡·高

《荷蘭先鋒報》指派記者肯·威爾基(Ken Wilkie)寫一篇關於凡·高的特別報導,他開始追尋凡·高一個世紀之前的腳步,訪問親戚朋友的後人。文章刊出之後,威爾基還是被一個沒有解答的問題困擾。從1885年11月開始,凡·高從安特衛普(Antwerp)寫信給弟弟西奧(Theo),為什麼都表示他害怕發瘋和死亡?為什麼死亡突然成為他藝術的主題?恐怖猙獰的《叼著香菸的骷髏》,明顯和以前的主題不同,還有《吊在衣櫥裡的骸骨》,一隻黑貓凝視著碎裂的骸骨。威爾基好奇的是:凡·高健康逐漸惡化和他在藝術上的改變有沒有關係?

威爾基不知如何著手,他想起傳記作家特拉包特醫生()告訴過他,在凡·高一本素描簿背後發現寫著Cavenaile的名字,還註明看診的時間。他從這裡開始探索,首先,他查安特衛普的電話號碼簿,很詫異地發現有Cavenaille這個名字。(特拉包特說,他已經證實這個家族姓氏的正確拼法有兩個l。)更令他詫異的是,他打電話過去,阿瑪迪斯·卡芬涅爾醫生()接聽他的電話,他正是修伯土斯·阿瑪迪斯·卡芬涅爾醫生()的孫子。他們見面時,醫生請威爾基坐在他祖父看診時患者所坐的椅子,凡·高很可能也坐過這張椅子。卡芬涅爾告訴威爾基:“我祖父1885年時為凡·高治療過許多次。”

威爾基問道:“你祖父有沒有告訴過你,凡·高自訴的症狀為何?”他的回答令威爾基大為震驚。他說:“祖父說他為凡·高治療梅毒,他開水銀的藥方,送凡·高到史圖溫堡(Stuyvenberg)醫院做臀部蒸汽浴。”'1'凡·高要求說明詳情,醫生告訴他這個病可能影響他的腦,也可能致死。這次看診是在富尼耶發現梅毒導致麻痺性痴呆之後沒幾年,說明當時人們已普遍認識到,梅毒病人會有精神疾病,而且這訊息通常會告知患者。從那時候開始,凡·高有理由害怕,也知道自己可能因第三期梅毒而發瘋。凡·高以一張畫像當看診費,這張畫已經遺失了。

威爾基再仔細看特拉包特寫的傳記,發現他對此事也很清楚:“此外,凡·高得了梅毒。”特拉包特提到一個事實,“可能是在安特衛普,這當然對他生理和心理的狀態都有影響。”'2'凡·高從安特衛普寫的信透露出許多健康不佳的症狀,經常發燒和虛弱,以及腸胃方面的問題。他久咳不止,痰呈灰色。'3'威爾基有一本特拉包特寫的書,“梅毒”這字眼被圈起來,在旁邊空白處寫上一個很大的“不”字,署名“”,是Vincent Willem van Gogh縮寫,他是畫家凡·高的侄子。威爾基訪問這位侄子時,他強烈否認梅毒的可能性。

學者對於凡·高有沒有患有梅毒,很難獲得一致的結論。《紐約時報》(1990年11月)曾經統計過,對於凡·高身後的診斷,值得注意的共有152件,這可能是梅毒模仿其他疾病的新記錄。在這些身後的診斷中,梅毒的可能性無法輕易被排除,因為有凡·高在素描簿上寫醫生的名字以及約診的時間、卡芬涅爾的診斷、威爾基發現他突然對於死亡非常關注,以及卡芬涅爾孫子(也是一位有聲望的醫生)的供述。一位梅毒專家有上述的資料,將會提出以下的基本問題:有沒有在高危險的性行為之後出現發高燒的症狀?本來很健康的人,突然終生為與梅毒相關的疾病所糾纏?最後,個性有沒有改變,顯示出有麻痺性痴呆的跡象?由於這些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凡·高患有梅毒的可能性很高,因此值得我們繼續探索。

凡·高和弟弟西奧書信往來頻繁,深入探討疾病對於個人生活和工作的影響,其數量之龐大,大概只有尼采的書信可相比擬。凡·高的信共有874封,將近85萬字。在這些信中,看不出來他們苦惱的因素是梅毒,但是西奧有梅毒,哥哥也知道,而如果卡芬涅爾醫生診斷出凡·高也有梅毒,他告訴弟弟這個訊息,那麼或許可以從這些信件的字裡行間找出互相告知的資訊。保羅·高更和凡·高兄弟也有通訊,他毫無疑問感染過梅毒,這使得事情更復雜。信中提到高更的疾病時,是否知道高更得了梅毒呢?

1853年3月30日,凡·高生於荷蘭,父親是荷蘭歸正教會(Dutch Reformed Church)的牧師,母親說這位藍眼珠、紅頭髮、長滿雀斑的兒子,是她六個存活小孩中最強壯的。20歲時,凡·高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