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我們家,怎麼是偷聽話?”長平今天看明白了,來安這小子原來喜歡蘭枝,既然他不打自己主意,長平就不怕他。
蘭枝被最近的事情弄得心裡怕,怕來安又生事,而且長平得罪不起,蘭枝岔開話:“你找我?”長平板起臉:“你說呢!”
噎了一下的蘭枝,想起來長平身份不一般,好些事指望和他打聽,好些事指望他能周全,至少不添亂。蘭枝為著鳳鸞,對長平陪上討好的笑容,還要喊他:“長平哥哥,你有什麼吩咐?”
長平哼了一聲,大模大樣地道:“這還像話!”正要說,見一旁的來安又變了,來安誇口只能背地誇口,對著長平他難道不知道這是郭家的地方。
見蘭枝討好她,來安又是眼紅又是惱恨,這眼紅和惱恨轉變到面上,又是來安的那似敢笑不敢笑,其實也笑得光華燦爛的笑容。
長平只覺得脊樑骨一麻,涼氣嗖嗖一直冒到屁股溝兒。這個人,媽呀,還是隻兔子!他嚇得拔腿就走開幾步,這才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不回身對蘭枝道:“周老爺要回去,找跟的人。”說過,人幾步就走。
來安在後面納悶:“他怎麼見我就走,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興高采烈指給蘭枝看:“你看你看,他見到我就變兔子。”
這話要是讓長平聽到,有兩種結局,一種是跑得更像兔子;一種是回來把來安這“兔子”一頓暴打。
蘭枝笑靨如花:“人家是嫌棄你不可以多說話。”來安不管,還是得意洋洋的回來,好似戲臺上將軍回朝,是精氣神兒十足。
直到隨著周士元出大門,來安重新黯然,下次見蘭枝不知道什麼時候,戲文上日久生情,久不見蘭枝,會不會和那小白臉兒生情意。
對了,那小白臉兒跑那麼快,別真的是隻兔子吧。來安想起來明天廟裡有廟會,去燒幾炷香,佛祖保佑,讓小白臉兒真是隻兔子吧。
這主僕兩個人是步行而來,周士元久不出來,要和熟悉的人去見見,又來看過女兒,這就一路回家。
顧氏迎門而望,見他們回來就堆下笑容:“見到鳳鸞了,她好不好?”又問周士元:“你走了這些路,你好不好?”
“我趟趟反而更精神,”雪中的寒冷,讓周士元精神煥發,他沒有縮著頭,反而舒手舒腳走著,人能行動,冷一點也比在房中溫暖處睡著的好。
他喊妻子:“進來說話,鳳鸞說你怕冷,掛念你呢。”顧氏笑得眼睛只有一條縫兒,和丈夫邊走邊說還是擔心:“郭家沒有難為鳳鸞吧?”
周士元把鳳鸞的淚眼瞞下來:“沒有難為,不過我有個主意,”顧氏仰起臉來:“你說,”夫妻走到房中,周士元鄭重地道:“我要打點出門,這個年我不在家裡過。”顧氏張口結舌:“你才好,鳳鸞才嫁到郭家,要有什麼事兒來尋你,可怎麼辦?”
“我必須要出門,一天也不能耽誤,”周士元認真的道:“我想給鳳鸞贖身。”顧氏被這話擊得呆坐不動,贖身?她腦子裡只轉著這兩個字,好半天才艱難吐出來話:“鳳鸞捱打還是受氣了?”
周士元嘆氣:“也沒有捱打,也看不出來多受氣。那位大人,他對我說會周護鳳鸞,唉,我怕女兒老了膝下無子,反正是賣身契,以前覺得丟人,現在反倒是好事,四千兩銀子不是嗎?錢總要掙,日子總要過,或許我發了小財,就可以給鳳鸞贖身子。再說還有鳳鸞,”
他微笑起來:“她那燈籠的主意不錯,倒讓我想到一個主意,不少當年過期的貨不少,便宜進來家,再想好主意倒是不錯。”
“你對鳳鸞說了,她這主意好嗎?”顧氏聽到誇女兒,就有了笑容。周士元沒有第二天就去看鳳鸞,就是和周忠去研究鳳鸞的這主意整一天。
“抽個空兒才對鳳鸞說,鳳鸞說以後聽到什麼再來說,我說不必,讓郭家知道肯定要責備她。”周士元招手讓妻子坐得近些,扳著手指頭對她算一算:“家裡房子鋪子值幾百兩,這就有了十分之一,我拼上十年,一年能存下一、二百兩銀子下來,就只缺十分之四,也許這中間要發財,再不行,和舅兄們再求一求,”他對妻子綻開笑臉:“你看如何?”
為鳳鸞贖身,顧氏猶豫:“要是鳳鸞挨打受氣,我一百個願意,要是她還能過,她還能嫁給誰?”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眼前也贖不了,不過這想法我一直想著,”周士元噓唏:“你那姑爺睡著,我看著都怕。”
分明一個骨架子,哪裡還是人。
顧氏嘆氣,嘆過才要求周士元:“你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