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鸞面上並不是傷心難過,兩個丫頭反而出來私下裡笑:“姑娘要成親,想心事呢。”
來的人都說這親事好,丫頭們暫時把郭公子爬不起來,鳳鸞要守活寡的事拋在腦後,欣欣然只覺得這親事好。
鳳鸞姑娘在想什麼呢?她一絲絲一縷縷地細細抽出以後的日子,咬唇不無擔心,要是不讓我贖身呢?要是喜歡別人,也不放我走呢,他花錢買的,會輕易放走?她這一會兒擔心的,全是這個。
郭樸在房中睡著,聽長平一一報上成親各項事情,忽然心中異樣,打斷長平沉吟道:“你再去周家,對周姑娘說喜娘等人幾時去,再問問她們家還少什麼。”
不知為什麼,郭樸此時總覺得應該再去問問鳳鸞。長平答應而去,郭樸閉目沉思。他對於答應成親的鳳鸞,是寄於不少期望。
鳳鸞可以為家裡奔波,看上去是個懂事的人。那麼,成親後也懂事一些,安心陪伴如果起不來的自己。
郭大人別無他人可想,丫頭他不要,別的人上門主動提親,肯定有所圖而來。汪家和曹家,有為錢的成分,也是郭家欲圖擴大產業的一個手法,總是讓郭樸覺得有太多利益成分在內。
鳳鸞雖然也為錢上門,可是她一開始是拒過親,而且周家是大罵拒親。
這樣一來,郭樸對鳳鸞相當有些放心,放心之後又相對是有期待。
外面雪更濃,長平冒雪來到周家敲門。來安是帶著喜色來應門,因為最近來的,全應該是道喜的人。
大門開啟,見外面是長平低頭在撣雪。來安那臉色立即是日頭天轉變大雪天,還是陰雪濛濛的大雪天。
長平沒理他,只顧著自己含笑不失禮:“公子命我來見周姑娘。”來安沒好氣瞪著眼:“請進!”這一聲如切金斷玉,嘎嘣脆的把長平嚇了一下。
來安得意了,洋洋得意地用手不耐煩拍著厚重木門:“進還是不進!”長平打量著他,這氣是對著自己來,可自己肯定沒有得罪他!
算了這周家的人,可能全沒有見識。以前公子提親,能把媒婆大罵出門,至少兩個媒婆說是被罵到大門口攆出來的。
現在自己來遇到這樣一位仁兄,也不用一般見識。
長平往裡面進,路上遇到蘭枝手裡捧著幾枝子梅花。蘭枝眼下還不喜歡長平,不喜歡郭家,可見到不能不說話,忙下個禮兒:“姑娘在房裡等我的花,請隨我來。”
來安在後面看著,眼珠子可以血紅。幾時見到我這樣客氣?幾時見到我這樣笑語嬌音?在來安的瞪視下,長平和蘭枝去了。
鳳鸞見到長平大喜,這喜悅把長平又嚇一跳,以前沒看出來周姑娘會這麼喜歡。聽過長平來意,鳳鸞羞羞答答欲言不止,對著長平要說,又止住,長平納悶,他只能猜:“有話要我帶?”
“嗯……”下面沒有了,只有鳳鸞飛起的眼波中,還滿是話語。長平辦差遇到這樣的事情時,總是很頭疼,有話不說讓人猜最難。他再猜:“不方便讓我帶?”鳳鸞羞澀垂下頭,慢慢才點了一點頭。
姑娘們羞人答答時候的點頭,最是難為人的時候。長平睜大眼睛,凝聚視力,全神貫注,才算看到鳳鸞垂下的頭動了一動,他擦一把額頭上虛無,卻感覺應該有的冷汗,我的媽呀,這個費事勁兒。
陪笑過:“容我回去告訴公子。”長平走出來,好笑得不行。是什麼話,還不讓我帶?他這樣笑意融融走出來,來安看到,氣得三魂要出竅。
蘭枝接他進去,雖然沒有送出來,他笑成那一摔就要咧開嘴的西瓜樣,肯定是蘭枝和他說了什麼。
正在痛恨,蘭枝從後面趕來,喊一聲:“喂,”長平沒有回頭,喂是哪一個,蘭枝不得已,再喊一聲:“小哥,”
長平站住了,回身取笑:“今天放過你,以後要喊哥哥才答應。”蘭枝啐他:“哪個要喊你哥哥。”
長平笑得有得色:“聽說你們全跟著來,以後少不得有事要問我,不喊哥哥的,以後我可不幫。”
蘭枝噎住,他這說的全是實話。衡量過,蘭枝忍氣吞聲,低聲下氣地喊一聲:“哥哥,姑娘讓我說,這話不說也罷。”心裡罵長平沒皮沒臉哥。
鳳鸞這沒頭沒腦的話,長平聽得懂,他當然不能聽從鳳鸞的吩咐,還是要回去如實告訴郭樸,當著蘭枝的面,長平答應下來,再擺一擺譜:“以後記住了,我是長平哥哥,見到臨安,可以喊小哥。”
把不在的臨安也扯進來開個玩笑,長平轉身往大門上來。來安氣得腦袋發矇,僅餘的一點兒理智裡,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