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枝剛才的那一個禮,外加一聲哥哥,是以這一點兒理智全蕩然無存。
見長平走出門,來安用力把大門摔上,對著關上還震動幾下的大門長長吐一口氣,才發現心裡也悶得難過。
這沒皮沒臉的小子,真是氣死人!
“砰”地巨響在身後響起,對於剛走出去的人來說,這是攆人的動靜!長平雖然是小廝,跟著郭樸很少遇到這樣場面。
就是在京裡見冷遇郭樸的官員們,也是端茶送客門人冷淡罷了,哪有人會做出這樣事來!隨著這一聲摔門響,長平全身血液一下子擁到頭上,面上一下子通紅。
大怒回身就要責問,等了一時不見那個橫鼻子瞪眼的門人出來。北風吹息長平一部分不能控制的怒氣,餘下的怒氣長平揣著,一路回家來。
來見郭樸回話:“周姑娘有話說,只是羞澀不肯說,肯出來時,又讓丫頭來對我說,這話不必回公子。”
郭樸沒有多想,只是道:“姑娘出嫁,應該還有挑剔,帶轎子去接她來,我來問她。”見長平眼角有不忿,郭樸問道:“哪裡又惹的氣?”
“是周姑娘家的門人不忿,把我摔門出來的。周姑娘倒是羞澀的,這門人不知道哪裡不對,我並沒有開罪過他。回公子,讓臨安去吧,如果還這樣,那就是周家還有氣在心,公子要訓誡周姑娘才是,如果不是,那就是對著奴才來的。奴才心裡奇怪,從來去沒有失過禮。”
長平這樣回話,郭樸道:“讓臨安去。”
臨安和長平最好,聽到這事立即就去周家打探帶接人,來安開了門,不是長平他當然沒有氣惱。鳳鸞羞得不肯去,臨安再三勸著才上了轎,在路上奇怪,長平怎麼得罪的周家門人?
鳳鸞到郭樸房中,人已經羞得不敢抬頭。郭樸見她十分一個新嫁娘樣,也覺得心裡暢快,要是彆扭著受了好處,還不肯嫁,那郭樸覺得鳳鸞沒有良心以外,會認為這親事十分的棘手,不如不成。
“還有什麼不如意?”郭樸溫和地問鳳鸞,鳳鸞扭一扭身子,雙手握住帕子在身前不肯說。郭樸等了一會兒,再問:“我在等著。”
鳳鸞扭捏不過去了,才聲若蚊吶說了一句話。郭樸沒聽到,他微笑:“你這是欺負我,我不能把耳朵湊過來,你大聲些。”
“你以後,會一樣對待嗎?”鳳鸞略提聲音問出來,郭樸面上的笑容慢慢沒了,鳳鸞看到他這樣子,心中的羞澀也慢慢涼下去。
感受到鳳鸞身子僵直的郭樸,覺得自己還是留戀鳳鸞剛才的羞答答。他想一想道:“花轎全是吉時到,汪氏先進門,曹氏在中間,你的花轎在最後進門。”鳳鸞幽黑的眸子看著他,郭樸耐心地道:“你最小,你小曹氏幾個月,小了汪氏一歲呢。”
鳳鸞輕輕咬一咬紅唇,郭樸不悅,乾脆全說出來:“汪氏和曹氏全下了上萬的聘禮,你只有四千,你要是不嫁,現在還來得及。”
“你才是欺負我呢。”鳳鸞氣呼呼。
郭樸嗓音變冷:“進門後不許爭這個,怎麼對待我自己明白。”狠狠瞪鳳鸞一眼:“不許爭!”
鳳鸞想到姐妹們的話,又想到小蛾的姑姑,一步一步退到門外去。她壓抑卻帶著反抗再道:“我不和她們爭,我知道,”眼中有了淚:“她們全比我強,有一句話我必要說清楚,公子依我也罷,不依我就把親事退了吧!”
郭樸大怒:“你倒上來了!”他冷笑:“你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和我這樣說話!”他瞪著鳳鸞,自己動都動不了,再管不了這幾個人,家裡可以翻天。
鳳鸞氣得嗚嗚哭出來:“我怎麼敢,可是以後要是不論道理的偏心,只知道欺負我這沒能耐的,我就一頭撞死!”
她越說越要哭:“我做錯了,由公子責罰,要是別人欺負我,要是別人沒道理,我死也不從!”
長平和臨安見到郭樸生氣,走到床前恭敬低聲問候:“公子有什麼吩咐?”長平不客氣地喝斥鳳鸞:“周姑娘,你太放肆!”
臨安瞪眼:“跪下說話!”
鳳鸞氣得手腳冰涼,“撲通”往地上一跪,壓著聲音哭起來。
郭樸消消氣,想一想鳳鸞說的話,她的擔心也應該。讓鳳鸞第三個進門,不僅是她年紀小,的確是周家最差。
他對長平和臨安道:“出去。”再喊鳳鸞:“起來,近前來。”鳳鸞過來,已經是一個淚人兒。她氣得頭也昏人也暈,什麼也不顧只是哭:“我記著定這親事才幫了家裡,我記著呢,我來自然是小心的,那別人呢,會不會欺負我,我可不會欺負人,那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