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殿下看來沒有生氣,還賞我這個,值很多錢吧?”鳳鸞心中話盡出輕鬆不少,舉著白玉環在自己眼前一陣亂看,郭樸聽出來話意,問她:“路上用去多少錢?”
鳳鸞先沒有回答,算一算自己的帳,小心翼翼地道:“花了不少。”她從郭樸手裡拿的,足有一百兩銀子以上,錢全貼補了家裡,郭樸來查帳,鳳鸞不說數目,含糊給他一句。
郭大少被人稱為郭大少,自有他的道理。郭樸哼一聲,他是不問細帳的人,只瞭然地道:“全花光了吧?”
大少上街,非上百兩銀子不花。他想想鳳鸞這一路行來,風霜雨苦是肯定的,錢一個大子兒不剩才叫正常。
就著他的這句話,鳳鸞趕快點頭,她眼中有希冀,沒有問郭樸的意思,卻只對白玉環看:“這個值多少錢?”
“呆丫頭,你細看看上面有字,這是進上的,宮中出來殿下賞給你,你哪裡能換錢!”郭樸喊長平來,長平送午飯過來,再回話:“老爺子、邱大人陪著殿下,又請了一班小戲子,還有親戚們一起都在樂。”
郭樸心想家人在就是好,他道:“那就好,你去取兩百兩銀票。”鳳鸞幫著長平放下午飯,取小碗和小調羹準備喂郭樸吃飯。
長平取來銀票放下,鳳鸞把菜布到郭樸口中,他含糊地道:“這些給你,以後出門要對我說。一個人跑出去,要沒有遇到三奶奶,看你還怎麼辦?”
伸一伸舌頭的鳳鸞很是喜歡,過一會兒往放在床上的銀票看幾眼。繡麻姑獻壽的綾被上嶄新的銀票,真是惹人喜愛。
“你收起來吧,一會兒看一會兒看。”郭樸要笑話她,又很心疼她:“我要不讓臨安去接你,路上又要多吃苦。”
鳳鸞微微笑,可不是,臨安不去,路上哪能那麼舒服。她嫣然一笑,先不收銀票,一心一意喂郭樸用飯。
房中只有碗筷聲輕響,還有郭樸和鳳鸞的不時一笑。飯後長平送上鳳鸞的飯,她在郭樸床前吃,郭樸緩緩告訴她:“殿下的賞賜,要好好放起來,要丟了,是有罪的事。”
“那我不要,給公子放著。”鳳鸞可以嚇一跳,郭樸莞爾:“你放著吧,這是給你的,不過你現在不能戴,只能擺得高高的看著。”
鳳鸞這才明白,嘴裡含著飯又問:“宮中賞賜下來的不能戴,給出來就是讓人供著?”郭樸一笑:“不是,只是你現在不能戴。”
“幾時能戴,這個看好看。”鳳鸞心中所想,戴出來氣氣汪氏。郭樸面色如常,絲毫沒有被刺傷的意思:“幾時你丈夫升了官,你就可以戴。”
“啊呀,那我供著它。”鳳鸞這才明白會傷到郭樸,郭樸的官不大,才不敢讓自己戴。在鳳鸞的心思裡,第一次明白郭樸的官原來還不大。
她很是好奇:“難道你不是大官?”平民見到六品縣官都要下跪,而六品縣官邱大人見郭樸又一口一個大人,鳳鸞很不明白:“都說你官不小。”
“咱們這省裡有一位四品的大人,還有一個從三品的官缺著在,餘下的人都不如我的官職高。”郭樸說過,鳳鸞嘻嘻一笑,郭樸也一笑:“笑什麼,我病臥家中並無實權在手,你出門兒還是少惹事。”
鳳鸞搖著腦袋:“人家才不會惹事兒。”郭樸含笑:“白對你說一句,聽也罷不聽也在你,”忽然想到一件事,郭樸面色轉為鄭重,告訴鳳鸞:“見到官員們不要亂跪!秦王殿下當然是要跪的。”
這話讓鳳鸞大為奇怪:“為什麼?”平民見官下跪是古來的禮節。郭樸微微一笑:“才說過你又忘了,你丈夫雖無實權,官職在這省裡只次於省裡一位大人。”
“可那位大人我不認識怎麼辦?”鳳鸞又問一句,郭樸好笑:“他身著官服,你難道不認識?他要是私訪,那不用行禮。”
鳳鸞紅唇動一動沒有說,郭樸已知其意,會意地道:“秦王殿下私服到此,不認識他的人偶有衝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見她飯吃完,郭樸喚鳳鸞到身前,關切地道:“殿下是個大度的人,你這衝撞,一切有我,你不必放在心上。”
鳳鸞心中暖意頓生,嫁的這個丈夫一飲一食都要人幫忙,可他有如靠山一座,很讓鳳鸞舒心。不知為什麼,鳳鸞想到毛元在自己和別人衝撞時先跑走,雖然還認為毛元人很好,可是靠山二字,就談不上。
見郭樸心情很好,鳳鸞得寸進尺一回,好言相求他:“不是我要瞞著你出去,是你……肯定不讓我去,以後……。”
“沒有不讓你出去,怕你出門兒受委屈。”郭樸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