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在家裡都不能受氣,在外面你打人,人家也打你。”
漲紅臉的鳳鸞反駁:“都欺負我年紀小!”郭樸慢慢沉下臉:“這個都指的有我嗎?”鳳鸞見他變臉色,立即陪上笑容,郭樸狐疑:“出門一趟,人變得嬉皮笑臉,”
“沒有,”鳳鸞還是很開心,她得了白玉環,又有郭樸對她說見官不要亂跪的話,有些人上人的感覺。再來求郭樸:“我想母親,一個月裡讓我回去看看母親,父親不在家,家裡只有母親一個人在……”
郭樸長長吁一口氣:“去吧,不讓你去又要弄一回私自離家,”狠瞪鳳鸞一眼:“太大膽!”鳳鸞垂頭只玩著白玉環,嘴角邊飛起一絲竊笑,郭樸又沒了脾氣,又喊人:“來人。”
長平才吃過飯垂手進來,郭樸道:“家裡閒的還有車轎嗎?”長平不打頓的回答出來:“鋪子上用的車不算,家裡的車轎一共四輛,老爺帶走兩輛,夫人出門一輛,最近給曹氏少夫人在用,夫人坐轎子,汪氏少夫人一輛,她去的地方不少,夫人說,”
“再配一輛車,給周氏少夫人坐,配一個車伕,和兩位少夫人一樣,尋常出門,不要總帶你的丫頭,個個都依著你,陪著你亂跑!”最後兩句是對鳳鸞在說。
鳳鸞笑逐顏開,不停點頭:“嗯,”又很討好:“我不用車,就幾條街,走一走,”郭樸喝道:“又放肆了!”郭家的少夫人帶著個丫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個人出門去,京裡也是笑話,娶三個妻子也是笑話,就差這一個笑話。
罵得鳳鸞嘟起嘴,郭樸不理她,只吩咐長平:“去收拾好,候著少夫人出門。”對著噘嘴的鳳鸞再罵:“少出去幾次,別趕在我氣頭上!”
鳳鸞嘴噘得高高的,等長平出去收回來小嘴兒抿一抿,再慢慢噘出去。郭樸好笑:“你就是個孩子,虧你還敢一個人上路!”帶著周家的家人,能頂什麼用!
重提這一次私自出門的事,鳳鸞就老實得多。想到路上見到的田地,正咯咯嘰嘰說著,郭樸沒有心情聽,秦王的話沉在他心裡,壓得他如在巨石下。
“應該也累了,岳母還在,去陪她說說話,讓我睡一會兒。”把鳳鸞這樣攆走,郭樸心思如浮沉燈火,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怨氣有如玉珠落盤,初時只是叮咚幾聲響砸得人心坑連著坑,後來怨氣沖天,有如黃豆入倉,密密摔下來,讓郭樸幾乎又要淚奔。
此身睡在床上,全拜何人所賜!說什麼做鬼也不放過他,不如自己起來揍他!郭樸連聲地喊:“請褚先生來。”
家人們不知道出什麼事,一迭連聲去請褚敬齋。他跑著過來,郭大人面色近乎青色,悲憤異常的道:“先生,請你來是你有名聲,祖父遠路親自去接,你必不是虛名聲!”
“大人何出此言!”褚敬齋一下子蒙掉,別人背後說三道四,郭大人不說話,褚敬齋覺得可以呆下去。
再說他把郭樸治了幾個月,找不出病因很不服氣。只要郭樸不攆他,褚敬齋還是想著把他治好。
來到迎面遇到這些話,褚敬齋吃吃著說不出話,郭樸又厲聲厲色道:“我不怕吃苦,憑著你治!你的名聲是治過不少難症,我倒不如他們!”
褚敬齋血色慾漲破面龐而去,不用手撫也感覺到面上滾燙,他醫生的職責上來,斷然道:“大人!我最近晚晚在攻醫書,本草綱目裡有幾味草藥,只是藥性猛,不敢給大人試,我熬了……”
“拿來我喝!”郭樸喝上一聲,褚敬齋大聲和他搶話:“大人,我自己正在試,我試過三個月沒有事,才敢給大人用!”
郭樸牙咬得格格響,喘著粗氣道:“何用三個月,現在取來!”褚敬齋寸步不讓:“不行!我試過才能送來!”
兩個人瞪著眼睛對視著,最終是褚敬齋先洩了氣,他端人飯碗,何必與人鬥氣?走上一步為郭樸號脈,放軟聲音道:“大人不必如此,想是殿下來說了什麼,大人精忠報國,不在一時,藥有虎狼之性,也有君臣之說,虎狼藥沒有君臣之輔,就傷人。”
“我等不及三個月,你要試就試一個月,”郭樸雙眸直對著帳頂,褚敬齋猜測道:“是殿下說您好不了?”
“你不要亂猜,殿下來一番撫慰。”郭樸擺出不再多話的樣子,疲乏無力地道:“你嘴裡念念殿下這些天,去陪殿下看戲吧,我自己呆一會兒。”
出來的褚敬齋百思不得其解,見院子裡春花放得燦爛,走去看了幾眼不去陪秦王。他自語道:“有邱大人在,攔得水洩不透,沒有我站的地方。”
再加上秦王天潢貴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