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讚揚,認為她們在家庭事務中必不可少,並且在意識形態上對她們進行了重新定義,這些都是出於經濟原因。女性在家庭中的半職業地位被描繪成她們“自然”能力的一部分,也是對經濟的一種支援。她們從事的是一種以沒有收益和產出物為特徵的職業。在艱苦的歲月裡,女性的收入對於一個家庭來說起著生死攸關的作用。一些在1884年的好幾個月中都沒有找到工作的工人倖存了下來,他們很感慨地說,這是因為他們的妻子為別人洗衣服,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地艱苦勞動。對於大多數女性來說,艱苦歲月來臨的時候就是她們發揮作用的時候,這一點不假。
家庭花園——許多城市家庭屋後的,甚至靠近巴黎的城堡的小菜園,也是那些窮苦工人家庭對付貧窮和痛苦的一種方式,就像在物物交換經濟中日常用品和服務的相互交換一樣。這種交換行為確實需要這樣的團體存在。它們一旦消失,當代社會就會經不起失業的考驗而更多地去依賴國家而不是社會。而只要這樣的團體繼續存在,比如在義大利和希臘,以家庭和鄰里關係為基礎的地下經濟就會繼續發揮重要作用。
當然,家庭不僅僅是鍋碗瓢盆和家庭開支花銷這麼簡單,它還對以一個佔絕對優勢的家庭為主所形成的家族社會中的同族婚姻策略起著重要的調節作用。家庭同樣還對工人區域流動性起著重要作用,同時還是社會變革的重要載體。
對於工人們來說,移民和住所的變化並非出於偶然;對親緣關係的考慮和職業是他們流往何處的決定因素。如果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有他們認識的親戚或者同業者,那麼他就會在一個新的環境中迅速站穩腳跟。實在不行,他就會撤回到原地,因為在他離開之前,他對那裡的情況非常熟悉,有親戚和朋友。利摩日的一個瓷器工人西蒙?帕維裡在一次事故中突然受傷以後,能夠回到一個家庭農場繼續養傷。家庭同時還能提供必要的服務,起到職業介紹所和銀行的作用。對結構高度緊密的種族,比如法國的奧弗涅群體,家庭有助於制定社會發展策略,在家庭的幫助下,“野蠻人”被馴服,並開始遵守社會規範。
在義務教育時代到來之前,家庭擔負著教育孩子的重任,尤其是讀書(所謂的“雅各託”方法就是有意提供給父母的,但是這種方法比想象的更趨於書面說教)。拉斯帕伊依靠家庭傳播醫學資訊和診斷技術。工人階級家庭並非是中產階級家庭的副本,而是像雅各託?朗西拉所說的,“是一個知識傳播和窮人獲得解放的自然場所。” 。 想看書來
工作與家庭經濟(3)
在19世紀,家庭可以透過資本積累為資本主義服務;這是最主要的焦點,有時也被稱為原始積累。商業歷史主要就是家族歷史——一種建立在婚姻與葬禮上重大歷史事件基礎上的歷史。核心家庭要具有在工業起飛階段中繁榮發展所需要的潛能,“家庭精神和私人生活觀念要與工業化早期一樣,需要不聲不響地、像螞蟻一樣埋頭苦幹。”
僱主依靠家庭體系來為工人提供支援和紀律約束。家庭秘密就是商業秘密。婚約達到了合併和多樣化的效果。有能力的後代繼承祖輩的家業後會把它發揚光大,甚至會有長足的發展,但是一旦落到了愚蠢*、不務正業的子孫手裡,整個家族就徹底完蛋了,曾經一度輝煌的時代將一去不復返。有的家庭實業甚至由家庭成員的幾個股份組成。有限股份反映了家庭結構在自籌資金企業時期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1867年以後,家庭適應了新的公司組織結構形式,這使得他們增加了公司的資本,但是仍然保留了大部分股份,這樣既能保護個人財產,又可以對商業行為進行有效控制。
這一時期商業錯綜複雜的關係反映了控制公司家族的親緣關係。北部省的紡織工業透過家族關係而迅速發展起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例如在魯貝,莫蒂斯家族與眾多的工業家庭建立起了關係:波敘茨、拉加赫斯、佈雷達、瓦丁內斯、德瓦林以及其他家族。波洛特家族擁有“稜堡”。在里爾,蒂埃爾茲和瓦爾埃特家族在當地的工業界中佔有絕對優勢地位,就像近代的維爾特家族一樣。商業還會受到個人的意識形態和個人的人格特性影響。在諾曼底,貴族的懷舊之情是一個最重要的因素,婚姻的限制條件非常苛刻,由此而引起的家庭的排外性和趨勢結果證明對工業發展極為有利。從事鋼鐵業的施奈德和溫德爾家族並沒有紡織業企業家那樣的勃勃雄心,但是他們在當地深厚的根基使他們得以發展成一種貴族式家長制模式。拉克魯索特公司城則以另一種半封建制的模式統治著該地區和當地人民。
大型百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