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教員將英語翻成漢語就比較順暢了,他對一旁的司務長和李炳雲說; “上尉告訴俘虜們,說他二次大戰時期在中國呆過很長的時間,相信中國人的道德標準,希望大家鼓起信心,遵守紀律,千萬不要再做蠢事。”
會後,戰俘們一致推選上尉當戰俘聯絡代表,配合小分隊一起工作。上尉還找司務長單獨談話,轉達許多戰俘夥伴的共同心情,對連續發生的不幸事件,都願意進行深深的反省……
天無絕人之路。第二天晚上,到後方領導機關報告情況的一名通訊員和一名朝鮮女青年,乘著一輛卡車回到了山村,帶來兩袋大米、一包鹹魚和許多食品罐頭。後半夜,卡車返回後方,接走了20多名病傷嚴重的戰俘,直奔戰俘收容站。
千周後,其餘的戰俘也比較順利地到了目的地。途中,又有6 名戰俘相繼死亡。死亡特徵異常相似,都是在不知不覺間進入昏迷狀態而停止呼吸,毫無痛苦地結束了生命。這種猝死情況,使得戰俘和志願軍押送人員都感到非常驚奇,一時又解不開這個可悲的謎。
這次戰俘轉執行軍,比起從“三八線”出發的千里輾轉,也許並不是最典型的一次。
戰俘千里轉運,危難確實存於始終。聽說有一支戰俘轉運隊伍遇上B —29重型轟炸機的“大把抓”轟炸,同時投下十幾噸的炸彈,構成“地毯式”爆炸效果,使得一支數十人的戰俘隊伍連同志願軍押運人員,霎時化為烏有。
如果朝鮮半島上真的存在戰俘“死亡行軍”的話,那末,從本質意義上說,決不是中國人民志願軍為西方戰俘們製造死亡,而是侵朝戰爭的決策者和指揮侵朝戰爭的美軍將領,為西方戰俘們製造了死亡。 四 要感謝西方那些正直的新聞工作者和敢於說真話的人們,是他們用良知揭開了“朝鮮半島‘死亡行軍”的彌天大謊,弄得謠言製造者狼狽不堪。
美聯社倫敦分社於漢萊發表談話的第三天,便從倫敦發回了一則電訊,報道了英國官方對漢萊講話的懷疑: 英國“外交部發言人今天告訴記者說,關於所說的暴行,英國還沒有得到正式的情報。又據國防部官員說,英國政府也沒有從諜報方面得到任何訊息。”“一部分政府官員說,他們可以十分肯定,假如共軍曾經不斷進行屠殺的計劃,全世界在這以前就已經知道了。”
最先向美國官方發難的是美國自由派報紙《華盛頓郵報》、保守派刊物《夜星》,以及《芝加哥論壇》的附屬報《時代先驅報》,他們公然發表社論或署名文章,對漢萊上校揭露的“暴力事件”和提供的“共產黨殺害美俘”的數字表示了懷疑。《時代先驅報》在頭版刊登了一篇來自東京的快訊,還附加了編者按語稱: “五角大樓的一位權威人士斷言說,陸軍司令部沒有確切證據可以證明,中國共產黨在朝鮮戰爭中幹下了屠殺戰俘或其他野蠻行為。”
謊言露了餡,李奇微如同芒刺在背,急忙發表了一個宣告,假裝事先對漢萊講話“毫無所知”,說要。 “派人對此事進行調查”,又說對漢萊“遽爾發表”談話表示“非常遺憾”雲。美國國防部也急忙推卸責任,釋出公報稱漢萊的講話“在發表前並未與此間官員諮商”。
第15節
漢萊不甘心當默默無言任人宰割的替罪羊,他向合眾社、美聯社招供了實際情況: “我當然是奉到高階官員的批准才發表講話的。”漢萊說,叫他發表關於共產黨暴行材料的指示,“是總部參謀處經過正常的途徑發下來的,他本人遵奉了這項指示。”“我從總部新聞處得到許可以後才發表了數字。”他所說的“總部”,無疑是指“聯合國軍”總部。從釜山被召到東京的漢萊上校,這回說了真話,卻失去了自由。國際通訊社於11月18日從東京發出的電訊說: 美國“陸軍方面今天不許漢萊和記者見面。漢萊可能仍在東京,可是記者們今天力圖 和他見面,都因陸軍方面的阻止而達不到目的。”
其實,在這一起嚴重的造謠事件中,最為難堪的不是小小的第八集團軍軍法處長漢萊上校,恰恰是“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將軍。因為漢萊被新聞界逼得理屈詞窮走投無路時,可以亮出了他的救命符: “我是奉上司之命這麼說的”; 而李奇微這位上司當然不好把責任再推給他的上司———美國總統,於是,他被犀利的新聞追光緊緊地釘住在輿論舞臺的中心,不得不強作鎮定,作一番掙扎式的表演了。李奇微將軍窘態百出,一次又一次地發表“正式宣告”,一會兒說中共殺掉了8000名美國戰俘,一會兒說漢萊公佈的殺掉5500名美國戰俘的數字是正確的數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