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既然接下此案,必然會為令尊大人雪冤,公子何不趁此多做準備,便是要手刃仇人,也要一擊而中,若反為賊殺,你又有何顏面去見令尊大人?”我沉聲說道。
他畢竟太年輕了,他的敵人又城府極深,這樣的衝動只是以卵擊石而已。看著王夫人悲傷的臉,我不想這個家庭再出第二個悲劇了。此外,我也希望讓此刻仍作壁上觀的那個人清楚,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想,這件案子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接著,睿王就像我在電視裡常見的國家領導人一樣,不算太親切,卻著實幫助王家解決了實事。令我最吃驚的是,從王家的房子露不露雨到田裡的收成如何,鉅細無遺,他竟都是心裡有數,完全不用詢問,神奇的完成了所有的事情——王家婆婆吃藥難,金陵最好的醫生被限時速遞而來,順便由睿王府撥款,買了足夠的藥品;王家小公子就學難,睿王已率先為他申請到了由北極書院的就學資格,還順便找了個“勤工儉學”的職位。
這些事情他都是什麼時候安排的,無論是這份用心,還是他手下人辦事的效率,都讓人歎為觀止。難怪他自行伍以來大小十數戰未嘗敗績,從此處便可管窺一斑了。
熱熱鬧鬧了一個上午之後,我們最後在王大人靈前上了一柱香,告辭而去。我騎在馬上,腦中的思緒已經被案件添滿,突然聽到了他喚我的名字:
“翔之,翔之!”
我從恍惚中回神,發現本來是跟在他身後,現在已然與他並蓿��σ煥�稚�骸暗釹濾∽錚 �
“翔之不需如此拘謹。”他放緩了速度,與我並肩而行,之後便是沉默。我索性繼續低頭想這案子。如今所有的問題都卡在了動機之上,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那人做出這種種不合情理之事,難道這件案子果然還是要從揚州府弊案這邊突破嗎?
或者,我可以讓他告訴我。我略微偏頭,看了他一眼。他以無比優雅的風姿坐在馬上,好像一把隨時準備出鞘的寶劍。那側臉輪廓寧靜深邃,更顯得容光絕豔,美不勝收。不知為何,我腦中突然浮現碧落野史中某段形容他的先祖光武帝“美貌”的記載——
“帝傾城之姿,每出幸,長安萬人空巷,縱‘衛’、‘潘’再世亦不能及。時童諺有‘見帝誤終身’云云,足見一斑。”
我的目光還來不及收回,便被他轉過頭來抓個正著。我只好裝出一派落落大方的姿態,將目光緩緩移開,當作剛剛看風景,只是不小心看到他而已。
好在這段令人氣氛壓抑的路不多時便結束了,進了儷園正廳,左右退下,他率先開口道:“一路上,翔之慾言又止,到底所為何事?”
我定了定心神,說道:“殿下,臣向殿下辭行。”
他略一皺眉,旋即平復,說道:“翔之是欲求去?”
一開口只是疑問,沒有挽留,我緣何要走,想必他心知肚明。我抬起眼,與他四目相碰,又低下頭,丟擲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殿下。殿下命翔之隨駕前來江寧,便是為勘明前揚州兵曹王大人死因,鳳君幸不辱命。如今諸事已畢,自當返還蘇州,向刺史大人覆命。”
他想包庇這兇手是他的事,我卻不會這麼容易放棄。既然有了兇嫌,下一步就是回到兇案發生的京口縣,進行針對的走訪。我一定要找到無可辯駁的證據,讓有心人無話可說。
他那美若白玉雕成的修長手指在那金絲檀木的桌子上敲了兩下,沉吟了半晌,方才說道:“王卿之冤,總有昭雪之日,翔之何必急於一時?”
他果然早就知道!我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種種,他到底是何時確定那兇手就是那位前任京口縣馮大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兇手揭曉,至於翔之的分析,敬請期待明天的更新~~
劍器近
沒錯,本案的真兇,就是那位王兵曹的好友前京口縣馮大人。
揚州相距不遠,如果是在現代走高速公路,不過一小時而已,在古代也只得一日的功夫。根據驛丞所言,王兵曹到達之時,不過未時許,如果加緊時間趕路,完全可以在距江寧更近的六合縣投宿,第二天上午便可回到江寧老家,無疑更為省事。但王兵曹早知道自己是他人砧板上的魚肉,之所以投宿京口,想必是對京口縣非常信任。
這種信任,也使得本該對飲食之上非常經心的他,失去了往常的戒備。
誠如那王夫人所言,知道他好飲特殊材料製成的六合茶的人不過寥寥,就算揚州府的人知道,他們所贈之茶,想必王兵曹根本不可能飲用。但是如果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