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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入了更為酷熱難耐的七月。

每天早上待楚鳳簫出門去城裡之後,有那麼一段時間子衿會去河邊洗衣,畢竟等太陽完全出來之後實在太熱,只好每天放在還算清涼的早上把能幹的活全乾了。老張也同樣是在這段時間裡劈午飯和晚飯要用的柴,而我便在兩個婆子的陪同下滿小院兒裡閒逛。這樣的情況也只能出現在這麼炎熱的夏天,天涼的時候子衿都是等楚鳳簫回到家後才出門洗衣的。

——只有在這段時間裡,院子門是不上鎖的,因為子衿還在外面。

這個時候,整個院子裡能說話和能聽話的人就只剩了我和老張兩個,可惜看得出來老張是個愚忠又膽小的人,我沒有辦法託他幫我做什麼事,因為他很可能一轉頭就把我的話盡數告訴給楚鳳簫,畢竟楚鳳簫才是付他工錢的人,而我非但是個女人,身上還分文沒有。

老張雖然指望不上,但至少我的一些普通吩咐他還是會照做的。於是我坐在院子裡的捲棚下,半仰在躺椅上邊乘涼邊扇扇子,扇了一陣,把扇子蓋在嘴上,道:“老張,你把水缸旁邊那根挑水扁擔放到院門口去,上面那鐵鉤子尖尖的看著就糝人,一會兒我起來走動,萬一它正好倒下來,再嚇得驚了胎氣。”

那扁擔其實放得穩穩,我所說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但是既然我的要求並不違背楚鳳簫給他下的命令,且他也知道楚鳳簫有多在意我腹中的孩子,所以為防那千分之一的意外,老張還是毫不猶豫地應了,放下手中正在砍的柴禾,走過去把扁擔拿到了院門口。

由於我用扇子擋著嘴,兩個聾啞婆子完全不知道我在說話,所以老張的行為在她們看來只以為是出自他自己的意願,與我沒有任何相關,因此並未提高警惕。

我閉上眼睛重新搖起扇子,待了一陣,又向老張道:“子衿這會子不在,老張你去廚房給我把昨晚吃的那碗醃辣椒拿出來,突然就很想吃了呢。”

老張聞言連忙又放下手頭的活,進廚房把醃辣椒端出來,我讓他放在躺椅旁邊的小矮木桌上,低著頭邊去拈裡面的辣椒邊道:“去把火生上罷,我一會兒想洗個澡。”老張應了,轉身便進了廚房燒火去了。

我把扇子放過一旁,兩隻手去撕碗裡的辣椒,這辣椒是我昨天專門點名要子衿做的,且要求越辣越好,楚鳳簫還說“酸男辣女”,斷定我懷的是個千金,喜得他翻了半宿的書要給他的女兒起個動聽的名字。

吃辣不是我的目的,我小心翼翼把辣椒從中間撕開,頓時一股子又辣又嗆的味道沖鼻而入,直激得我連連打了兩個噴嚏。撕下一小塊放在嘴裡慢慢咀嚼,仰起臉來衝著身邊的兩個婆子笑了一笑,兩個婆子便也衝著我笑了笑。

撕弄了一陣,沾了滿手的辣椒油,我支叉著兩手緩緩站起身,抬眼看了看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衝著左邊的婆子做了個端杯喝水的姿勢,那婆子明白了,向另一個婆子施了個眼色,轉身進屋去給我拿水,事實上以我六個月大的肚子完全抗衡不了她們中的任一個,這足以令她們放心地只留下一人,且我讓她們中的一個去倒水的情況之前已經有過好多次,人做事都是有慣性的,做得多了、時間長了就會變得自然而然習以為常,根本不會產生過多的猶疑。

——為了這一天,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讓她們產生“習慣”。

待那婆子才一跨進上房門去,我便彎身把裝辣椒的碗端起來,遞到身邊這婆子的手裡,婆子雙手接過,愣了一愣,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笑著向旁邊一指,她下意識地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在這一瞬間,我用沾滿了辣椒油的手一把抹在了她的眼睛上。

老張在廚房生火,另一個婆子回臥房取水,沒有人發現院子裡這個婆子疼得睜不開眼。我快步走出院門,用扁擔上的鐵鉤串過門上用來掛門鎖的鎖環,院內三人便被我困在了當中。

得遇故人

我迅速卻穩當地穿過桃花林,一路直奔不遠處的河邊——河邊還有個子衿,我不能把她落下,否則她洗衣回去很快就能發現我的逃脫。

子衿揹著身蹲在那裡洗衣,我從地上撿了根胳膊粗的樹枝子,躡手躡腳走上前去,照著她的頭部狠狠一擊,子衿一下子歪倒在地上痛撥出聲,我毫不手軟地擊出第二棍,第三棍,直到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蹲身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在只是昏厥過去。我扔掉手中樹枝,站起身撣了撣衣衫,不緊不慢地按著記憶中幾個月前來時的路往洛城的方向走去。

楚鳳簫要到下午四五點鐘才能回來,沒道理不巧的事讓我遇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