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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玄天青收了刀低頭看看懷裡猶在顫抖的女人。低嘆一聲,緊緊擁住了她。

兩生樹的葉子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敲擊聲。樹身不斷的顫抖著。汴滄月慢慢走到樹身邊,抬手撫上了樹身,樹於是慢慢的平息了下去。

“桑娘,與其讓別人告訴你,不若我自己說的好。”玄天青輕輕推開桑娘,垂眼看著她的眼睛:“正如慈蘭所說。我的刀本是冰魄,並非血刃。當日裡第一次與汴滄月交手之時我曾經從你的身上取過至陰之血,引到刀上,讓它化作了血刃。”汴滄月靜靜的負手立於樹下並不轉身,玄天青頓了頓:“而後你的心口植種破體而出之時,我將刀刃刺進了你的心口——你的魂魄被封於刀身之上——從此以後,冰魄血刃便與你融為了一體。”

什麼意思。桑娘怔怔的看著玄天青,他的唇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換言之,若你不在我的身邊,我便無法再用它了。”

“我曾經告訴你。你心口的這個印記,只怕今生今世都去不掉了。”玄天青定定的看著桑娘:“你的至陰之身,便是我的刀鞘。刀在你的身體裡,受你血液的滋養越發的強大。百年之後你歸去,你的魂魄便會被刀煉化,從此沒有輪迴——你可怨我?”

桑娘怔了良久。抬手摸到自己心口那個明顯的小突起。視線落到汴滄月身上,他正向她望來。是不是他在當日看見她心口的印記時便已經明瞭了一切?桑娘黯然垂首,少頃牽起一個微笑看著玄天青:“桑娘既為你的娘子。自然生死相隨。若他日魂魄為刀而煉化,也算是長伴夫君的左右了。”

汴滄月的手聞言驀然一收緊握成拳。玄天青轉身迎向他的目光:“今日一行,有勞汴兄。現下不如啟程回陽間可好?”

“……好。”汴滄月淡然開口:“如此便啟程便是。”

玄天青微微頷首轉身環視一週,但見院子裡除了安靜的兩生樹外,一片空蕩。玄天青臉色一變:“大狗的魂魄呢?”

三人追出蛟院。外面依然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回身看去,暗青色的青銅小院越發的顯著陰沉。小院天井上空的黑雲漩渦一樣翻卷著,裡面露出隱隱的火光。汴滄月面色一沉:“兩生樹在示警。”

話音未落,大地突然劇烈的震顫。從天上砰砰落下來幾個身高十丈的巨人。只見這巨人渾身土綠色,腦袋凹凸不平,頭上只有一個獨眼和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嘴,嘴上串著足有人腦袋大小的銅環。巨人的四肢肌肉健壯,渾身裸露,僅在腰間繫了一塊鑲著金邊的幡。巨人單手扛著一個巨大的帶著尖刺的流星錘,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往下看來:“暗月幽蘭!”

汴滄月慢條斯理的上前一步,作了個揖:“什麼風,把幾位鬼差大人刮到這蛟院來了?”

“暗月幽蘭。”當先的一個鬼差哼了一聲,斗大的眼睛裡冒著怒火:“你私偷兩生樹,本是死罪。念在你其後將兩生樹種送回地府的分上,既往不咎。你今日竟然大鬧黃泉路在夜叉手上強奪生魂——你如此無法無天,真當我們鬼差是個擺設麼?!”

玄天青聽了鬼差的話,淡然掃過汴滄月,他與他目光相觸,卻是一觸即開。只見他臉色不變,微微一笑:“鬼差大人說笑了。汴某今日裡剛回地府察看兩生樹的生長情況,如何能夠去那黃泉路鬧事?”

“如此說來,倒是那夜叉鬼在說謊了?!”一個鬼差輕哧一聲,挑釁的看了看汴滄月:“聽聞暗月幽蘭當日裡搶奪兩生樹,獨身一人殺出數萬鬼差的圍堵——小神一直無緣得見這成了精的草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哎~兄弟這是什麼話。”身邊的鬼差截住了挑釁鬼差的話頭:“上邊大人吩咐下來,暗月幽蘭生於地府,雖有搶奪兩生樹之事,念在其是為了助其成精化人,之後又將原種歸還,便不計前嫌。日後當相安無事才是。你怎的出口沒輕沒重,難道不怕大人怪罪?”

“相安無事?”挑釁的鬼差哧一聲:“你們怕他,我可不怕——這蘭草精一回地府,先是黑白無常與護送的生魂全然不見影蹤,稍後便是夜叉鬼護送的妖魂被生搶。不是他,還能是誰?”

空的一聲巨響。當先的鬼差將手上的流星錘狠狠地砸進了地面,眼裡的怒火更熾:“你還有何話好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汴滄月眼底浮起一絲冷笑,話頭一轉:“何況——搶了便是搶了,你們又能耐我何?”

當先的鬼差仰天怒吼一聲,巨大的手掌一抬,將陷入地裡的流星錘拔了起來,呼呼掄著,空氣中頓時形成一個一個的風刃漩渦,圍繞在流星錘的周圍。後面的一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