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這一夜衛子默跟我說的故事,我才徹底的認清楚,原來他是那樣的人。
衛子默忽的站起身,走到窗臺邊掀開厚重的帷幕,“嘩啦”一聲推開了窗戶。
外頭似乎下起了大雪,風自窗臺吹進來,輕微的“颼颼”聲,這屋子本燒著炭火,這樣一陣風吹來,反而舒適了不少,空氣里加進了冰涼的味道,激醒了我。
衛子默的銀髮在風中輕輕的飛揚著,沾染在他絕美的臉側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恍為天人。
他的手伸進窗外,我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雪花飄進他的手掌,卻立刻溶化,他的手一緊,什麼都沒抓住。
雪花又飄了進來,吹在他臉上,一時分不清是他的發跡更白,還是雪花更白。
靜謐中,我和衛子默都有些呆滯,似乎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又似乎都在想著該如何說接下來的話。
良久,就在我以為衛子默又打算騙我,不打算說話時,他忽然極輕極淡的問我:“阿茹,你知道為何我的眼睛是酒紅色,頭髮是雪白的嗎?”
我一時未聽清他的話,許是聽清了,卻半晌反應不過來。我怔怔的看著他,道:“莫非,你是被蕭越澤害成這樣的?”
衛子默忽然警惕的看著我,狐疑的問我:“你知道什麼?”
我苦笑道:“我能知道什麼?”
他更是疑惑:“那你怎麼知道我是被蕭越澤害成這樣的?”
我砸舌,試探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神色裡發現他說的話幾分真假。但他卻那樣直直的看著我,彷彿我是個嫌疑犯一樣。
我吞了口唾沫,腦子裡拼命的蒐集著我所知道的資料並快速的組合起語言:“蕭越澤和東方先生都跟我說過他們的孃親……我想,我想……”
尾聲14
我吞了口唾沫,腦子裡拼命的蒐集著我所知道的資料並快速的組合起語言:“蕭越澤和東方先生都跟我說過他們的孃親……我想,我想……”
我想了半天,才想出來:“我想,你孃親應該就是那個蕭老太爺愛重的那個,煙,煙花女子……我想,你應該是蕭越澤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聲音愈說愈低,底的幾乎只有我自己可以聽到,我本以為衛子默必定會大怒一翻,衝我發火,怎知,我等了許久,卻未聽見任何動靜。
我試探的抬起頭,看見衛子默根本完全就沒看我,他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眼神深淵的凝視著幽暗的天空。
他的背影在此刻看來,居然如一隻傲世獨孤的狼,我心中一酸,不禁覺得他居然很可憐。
“確然,我是被他害成這樣的,他正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蕭墨,則是我們的親弟弟。”
衛子默的話從他身後傳來,讓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說:“我就是被蕭越澤,我的親大哥下毒害成這樣。”
我的心,一下下的如千萬鼓錘撞擊著,久久無法平靜。
衛子默默然了許久,復又說道:“所以我的眼、我的發,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他說的那樣平靜,但我卻看到他的背在微微顫抖,他的拳,已經不自覺的緊緊捏著。
無怪了,他會跟蕭墨那樣相象,無怪蕭老太太那樣討厭米蘭,連惠喜也不敢去養。
因為衛子默跟我說過,他的孃親是最喜歡米蘭的呵。
可是,他為什麼姓衛?
“後來我自己改的姓,我要跟我孃親姓。”衛子默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惑,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那麼,你這些年,你孃親死去的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尾聲15
“那麼,你這些年,你孃親死去的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可憐了,原來衛子默,他比我卻更可憐。
“呵,還能怎麼過?就靠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爬起來。”
他又是那種輕鬆的語氣,但在我聽來,卻是那樣沉重,他說:“不過蕭越澤在意識到我的存在時,居然給我喝了毒藥,呵,他親手給我配的毒藥呵……”
我能感覺到,衛子默的手已經捏的“咯咯”作響了,我不禁打了哆嗦,這次卻不是因為懼怕衛子默,而是因為懼怕蕭越澤。
我一直知道他很狠辣,但卻不想,我在他手下的那些時間,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的死裡逃生了。
我一直以為他對我的手段已經夠毒了,卻不想,原來那只是他的鳳毛麟角,微不足道的小脾氣而已。
我忽然對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