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默眼裡的怒火未散去,他的眼本是酒紅色,這樣的怒氣下,倒讓人分不出來,要不是我對他還有些瞭解,很容易會被他的眼色騙過去。
他一直未接,我卻一直微笑的遞在他面前。
許久,就在我以為我的手要石化在半空的時候,他才接了下來。我又從他的手中搶過,道:“這茶已經涼了,換一杯。”
他愣了愣,隨我在一旁坐了下來。
他也不說話了,細細的看著我泡茶。
我倒了杯滾燙的給他,道:“茶要趁熱喝,要不,對脾胃不好。冷茶,只能嚐出苦味,真真無趣。”
他聽我說完,一仰脖子喝乾了杯子裡的茶。
杯低殘留著一滴茶漬,衛子默無聊的滾動著,眼睛不再看我:“真的不願意說嗎?”
尾聲11
杯低殘留著一滴茶漬,衛子默無聊的滾動著,眼睛不再看我:“真的不願意說嗎?”
他的聲音瞬間柔了下來,似乎在哄我:“你若說出來,心裡也許會好受些,我會為你報仇。”
我又給自己滿了杯茶,見他還在玩轉那個杯子,便也不給他滿。
我喝了手中的茶,淡淡的說:“我說過了,因為那次不堪被蕭越澤汙辱,於是準備拿起刀子去割他的脖子,怎知我不小心卻割到的自己的臉。”
我拿起水再續了一泡茶,邊泡邊說:“後來,他還好心收留我去了景華園養傷。”
“那他為什麼要汙辱你?”衛子默突匹的拉著我的手,我手一抖,幾滴滾水滴在我手背上,起了一片緋紅。
我“噝——”了聲,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就是不去答他。
“阿茹——”衛子默無奈,又不好對我發火,只得悽哀的叫了一聲。
我對上他忽然隱去怒氣故做可憐的眼,不禁一個哆嗦。
這廝忒也會演戲,我敢保證如果我是第一次見他,必定會忍不住悉數說與他聽。但我瞭解他,所以仍是不作聲。
“是不是那件事,是你極不願意提及的?”衛子默忽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若不然,以你這鼠膽,怎會敢拿刀起砍他?必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對吧?”
衛子默理所當然的說著,我氣的發抖,呼吸不順。
“阿茹,告訴我,我會為你報仇,我以後絕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衛子默又拉起被我甩開的手,滿是真誠期待的看著我,哎——紅顏果然是禍水。
我當時若是狠心一些,明智一些,就不會被他那副如小狗般可憐的神情蠱惑了。
我不自覺對上他的眼,問道:“真的嗎?”
尾聲12
我不自覺對上他的眼,問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阿茹,我如何會欺瞞於你?”他拉我的更緊,我一個恍惚,忽然憶起蕭墨。
有一次,我問他:“蕭墨,你真的會跟老太太說,真的會一輩子愛我嗎?”
蕭墨當時也是這樣神情的拉著我,說:“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阿茹,我如何會欺瞞於你?”
女人相信自己的耳朵,遠遠超過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當時,我毫不猶豫的信了他,而且就在那晚把自己美好的身體獻給了他。
那只是當時,現在的我,卻絕對不會相信男人這樣的承諾,何況物件還是衛子默呢?
我看到他的臉,忽然問道:“那你倒是先給我說說,你為什麼這樣討厭蕭越澤?為什麼誓言要砍了他?你不是說,你跟他是舊識嗎?”
衛子默被我問的一愣一愣的,我心下大喜,這廝總算也有被動的時候了:“莫非,就單單是為了一個惠喜,你們好兄弟反目?”
衛子默的臉攸的沉了下來,似乎對我的話極不滿:“我跟他是舊相識,卻不是好兄弟。”
我笑道:“對對,你們自然不是好兄弟,你們是舊相識。可是為什麼,你們這對舊相識也會反目呢?”
衛子默定定的看著我,問:“你真的想知道?”
我又很沒出息的有些發抖了,卻是強自一笑,道:“自然想知道,你告訴我了,我便告訴你他為什麼會汙辱我。”
直到多年後,我憶及今夜,也會對衛子默心存感激,因為他當時確實為了要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汙辱,而拿出自己最痛的傷疤,一道一道的剝翻出來,給我看。
也正因為這一夜衛子默跟我說的故事,我才徹底的認清楚,原來他是那樣的人。
尾聲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