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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午餐呢。

“我很感激,戴夫。你真夠朋友。”迪西·李開啟一個紙袋子,往裡放了四瓶啤酒。

我帶他上了一條有馬達的小船,駛過十字街頭,那裡古老的牆皮斑駁陸離,破舊的百貨商店前有棵巨大的橡樹,幾個老人和黑人正在前廊喝著飲料。

小船的尾波緩緩散開,直漾到岸邊。迪西·李仰面躺在船頭,在水面的反光中,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我關掉引擎,讓船漂進柳蔭之中。綠色枝條的掩映下,這個下午格外寧靜,只能聽到遠處一輛汽車裡放著老歌。

“天啊,這音樂是從哪兒傳來的?是我的腦子裡還是別的什麼地方?”他問道。

“遠處,路口的汽車。”我莞爾一笑,取出隨身帶的折刀,削著剛折下來的柳條。

“夥計,這讓我想起過去。我剛開始演唱時,他們說,要是你不能像漢克或萊夫提那樣表演,就不值得在搖滾樂上浪費時間。他們是對的。嗨,你知道我事業中最輝煌的時刻嗎?不是兩張金唱片,也不是和一些腦子裡灌水的女演員結婚,而是在新奧爾良,和肥人一起做現場表演。我是他合作過的唯一白人,夥計。他很酷,看起來像是坐在鋼琴旁的一隻小豬,穿一件銀色襯衫,手指戴滿了寶石戒指。他微笑著、扭動著,用小香腸一樣的手指敲打著琴鍵,汗水在他臉上飛舞,觀眾席都亂成了一鍋粥。我的意思是,所有女人都想爬上舞臺,人們在警察面前跳著下流的布吉舞。他的演出太棒了,他擁有那些觀眾,夥計。但是每次,當他結束演奏,都會指向我,於是聚光燈就打到了我的吉他上。多虧了他,我才能得到一半的叫喊和歡呼。那個男人真有顆仁慈的心,朋友。”

迪西·李搖了搖頭,隨手開啟另一瓶酒,我看了看手錶。

“噢,對不起。”他說,“這是我的問題,我總是不由自主回憶往昔。瞧,我腦子有點不靈光了。實際上,那非常瘋狂,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許它毫無意義,見鬼,我不知道。”

“直接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星鑽探裝置公司把一些搞土地租賃的人派往蒙大拿州,其中也包括我。那是在落基山脈以東,他們管那兒叫東前方,有很大的石油消化池,是片從未被開墾過的土地。我們的交易額上千萬,唯一的問題是,有些是黑腳族印第安人的專用土地。

“我當然並不擔心。畢竟我是個租賃土地的專業人員,我的工作,就是和那些林務局官員、印第安人和瘋狂地在樹上釘釘子的雜種們周旋。”

“他們是誰?”

“像是某個邪教的信徒,不想讓任何人砍伐樹木,所以沿著樹幹釘上長釘。伐木工人陪一個採購木材的商人經過,結果那個商人就捂著臉回去了。我對他們其實沒什麼成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是嗎?讓明星鑽探公司去關心國家和政治吧,迪西·李會在法學博士和上帝的寵愛下,聊以為生。”

“我們回來參加為期六週的交易談判,在拉斐特石油中心舉行。現在,我和其他兩個同行一起住在汽車旅館裡。公司總是賺錢,酒吧總是開門,一個黑人小夥子每天早上都會在游泳池邊,為我們送上血腥瑪莉和凍蝦。在我回去處理印第安人和瘋子之前,這實在是個美好的假期。”

“不過,就在兩天前,我的一個同伴在他房間搞派對。在我看來,那更像一次低階的滑稽表演,女人們撕掉自己的衣服,人們嘴對嘴喂著冰塊和食物。在那種氣氛下,我的感情也漸漸升溫,不由分說,就和一個高個兒的金髮女孩進了臥室。”

他的眼睛從我身上移開,面頰稍稍有點泛紅。他沒回頭看我,又喝了一口啤酒。

“那晚,我被徹底困住了,完全承受不了她沒有止境的需求。”他說,“我想我是昏過去了,從床上一直滾到了地上,因為第二天早上五點來鍾,我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那兒。然後,我聽到了那兩個同伴在隔壁的談話。

“一個傢伙——我不想說他的名字——說:”不要擔心。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接著,另一個傢伙說:“對,但如果我們再多花點時間,在他們身上放些石頭或其他東西,就更好了。動物們總喜歡挖出樹林裡的東西,接著獵人就會發現的。‘”

“於是第一個傢伙說:”沒人會發現他們,沒人關心他們。他們都是搗亂的人。難道不是嗎?‘“第二個傢伙說:”我想是的。’“接著第一個傢伙說:”這就像一場戰爭。它用什麼方式結束,要由你來制定規則。‘“我安靜地呆在臥室裡,直到聽見他們招呼服務生,要早餐和香檳。那時,我穿著內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