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煞我也。
這陸老頭不記掛著自己的屋子,不牽掛著自己的村子,卻獨獨對那些花草難以割捨,實在是不負他花瘋子之名,他臉上那份惋惜之情,倒也確實讓在場之人動容。楊括免不了安慰一番,又讚許陸仲簡的花養的深得其精髓,聊起自己往日在各地所見的名貴花種,這關於花草的話題,正是陸老頭平生摯愛,聊起來自然也是特別的起勁。
浮塵已除,靜憶、靜思等峨嵋女尼也不再言語,靜靜的安坐在破廟的角落,也如同燕小姐般調息打坐。這時只有文定的目光還遊歷在小廟四處,依舊在猜測著這座小廟的來歷。
不多時,紫鵑與北坤二人便前後不一的回來了。雖然是在逃難,不過今日的晚飯倒是比昨夜要來的豐富。北坤終於如願的獵到了一隻雄健的白唇鹿,當他將其碩大的身軀扛進廟裡時,文定等都是驚奇不已。
而那四名女尼則是雙手一合,沉聲宣著佛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靜憶更是說道:“施主不該只為個人的口欲,而枉殺一條生靈。”
朱北坤平素便最煩這些和尚尼姑了,這也罪過那也是罪過,彷彿除了燒香拜佛,人生就只剩下青菜豆腐為伴了,這種空虛無趣的日子自己過也就罷了,還巴不得天下人都效法其行,成天就是走家串戶,騙的那些老人小孩痴不痴呆不呆的。
若是對平日那些僧尼,北坤便少不了一陣奚落,可眼前的這群尼姑,算的上天下間最橫的一群了,他還得謙卑小心的道:“還請諸位師太見涼,這倉促之間,實在是難尋果腹之物,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心頭卻想著,這幫禿驢方才殺了那麼多人都不在話下,為了一隻白唇鹿需要如此嗎?
楊括也過來解圍道:“是呀,諸位大師,這山野之地,能以為食之物實在是不多,還請諸位大師不要見怪。”
紫鵑卻捧著滿懷的野果遞給靜思,滿臉不屑的道:“各位師太,別理這些臭男人,一個比一個的愛講歪理,說白了,就是貪嘴不想吃素罷了。我摘了好多果子,我們吃我們的,不要理睬他們,讓他們自己去鬧騰吧!”
接下來用晚餐時,便明顯分成了兩邊,一邊是女子們啃著手裡的野果,一邊則是一幫大男人圍著一整隻鹿。
第五章夜宿殘廟
為了吃這隻鹿,四個男人是群策群力,紛紛出謀劃策。作為幾人中略通廚藝的北坤,說要架上火堆烤來吃,多餘的鹿血也別浪費,就這麼生著飲用,還說是大補的良藥。
此番話的結果換來的是紫鵑的冷嘲熱諷:“吃便吃吧,還要喝生血,真是噁心之極。”
北坤只好閉上嘴,將這個誘人的主意攔在心裡。
“不行。”一直在旁未曾評述的陸仲簡終於打破平靜,道:“這麼大隻鹿就只是火烤,未免也可惜了。”又沉吟了一陣道:“這樣吧,一半依你的意思火烤,一半則由我老頭子給你們露一手。”
原本聽到他一聲大吼,紫鵑等女子還以為他要斥責這幫野蠻的臭男人,誰知竟是打算同流合汙,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以為超凡脫俗,一心只在種花養草的陸仲簡,也只不過是個野蠻的臭男人,實在是讓她們大為灰心。
北坤則喜笑顏開的說道:“陸老伯原來也愛來下廚這一手,那是最好了。我們分別收拾,一會讓文定與楊管事品評,如何?”
“說到下廚倒沒什麼偏愛,只不過小老兒大半輩子都是一個人這樣過來的,下廚當然是每日免不了的。比試這個我可不含糊你,只不過嘛……”他語氣一頓,繼續道:“我還要你隨我去採集一些材料,才算是萬事具備。”
在陸仲簡的囑咐下,北坤提著他那把屈刀隨他出門而去,不消一會工夫,便聽見外面是劈里啪啦一陣響動,再等他們進來時,就看見陸仲簡手上提著兩根方才出土的新鮮竹筍。
原來陸仲簡就是讓北坤為他劈開青竹,挖出其下的竹筍。這怪老頭還有更讓人吃驚的,他還由神臺後面硬是變出一口鐵鍋來,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他幽幽的解說道:“這口鍋乃是前幾日我在林子裡拾到的,也是在昨日藏在這裡了。”
北坤大呼上當,想不到他老人家竟埋伏有此機關,在器具上自己便先失一籌,逗的一臉嚴肅的陸仲簡也是呵呵一樂。二位大廚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施展自己的手藝。
這幾個膽大妄為的男人,在她們這幫出家人近前大事葷腥,還自鳴得意的叫嚷著比試。眾女尼是看在眼裡,卻又奈何他們不得,只有忿忿不平的閉上自己的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這些峨嵋女尼都是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