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她把頭往後一仰,揚起一件首飾,朱莉安娜挑揀出來的總是他的傑作。
他認為對她最合適的還是耳環,懸掛在耳際搖晃著,十分顯眼,尤其是金黃色的。把頭髮綰在腦後或是剪短點,讓脖頸和耳朵露在外面。我們可以拍她的照片做廣告陳列。他和埃迪已討論過編排目錄,因此可以透過郵寄的方式寄到世界各地的商號,她看上去太迷人了……她面板白嫩,非常健康,沒有皺紋,白裡透紅。如果我找到她,她會幹嗎?不管她怎樣看我,這和私人生活無關。這隻限於做生意。
見鬼,我可拍不了照,我們得找位專業攝影師,這樣她會很高興。因為她的虛榮心一貫很強,她喜歡人們注意她,愛慕她。任何人都行。我猜大多數的女性都是這樣的,她們什麼都希望得到關注。她們的確孩子氣十足。
他知道朱莉安娜從來不會單獨一人生活,過去她總要我陪伴她,讚美她。小孩子們都那樣,他們覺得,倘若父母不注意他們在幹什麼,那麼他們所幹的就不是真的啦,無疑她此時正有個什麼傢伙在陪伴她。對她說她有多麼美,讚美她的雙腿,她的平滑的肚皮……
“怎麼回事?”埃迪看著他說,“心不在焉了?”
“不。”弗林克說。
“我不想到那兒去傻站著。”埃迪說,“我有幾個想法。我告訴你是別的事。我不害怕,並不因為那是個奇異的地方·要穿奇異的衣服就能嚇倒我。我承認不願穿得一本正經,我承認自己不自在。但這沒什麼關係。我要到那兒去把貨交給那個傻子。”
弗林克心想,只有你最適合。
“媽的,如果你能像過去一樣到那兒去就好。”埃迪說,“和他講有關日本海軍上將的事,我應當能夠告訴他真相,這些貨都是地道的手工製造的珠寶,而且……”
“手工藝品。”弗林克說。
“是的,手工藝品,我的意思是我到那裡去,直等到他付錢才回來。他應當會買的,如果他不買,那他真是個混蛋。我到處看過,那兒沒有像我們一樣的貨。天啊,要是他們老是看而不買,那真會讓我發瘋的,我會動搖的。”
“記住你要告訴他,我們的貨不是電鍍的。”弗林克說,“銅是純銅,黃銅也是純黃銅。”
“你讓我按自己的辦法幹吧。”埃迪說,“我真有些好主意。”
弗林克心想,我能做的就是這些,我可以拿幾個首飾——埃迪不會在乎…用盒子裝起來寄給朱莉安娜。讓她知道我在做什麼,我要用掛號寄給她,寄到我所知道的最後地址。這樣的話。郵局會追蹤到她現在的住址。她開啟盒子時會說什麼呢?裡面得附張紙條,告訴她這是我自己做的,我和別人合夥開了家珠寶加工行。我要煽動她進入一種想象,給她一個懸念,使她急於瞭解更多,這樣引起她的興趣,我要高談闊論寶石和金銀。還有我們所銷售的地方和一些奇特的商場……
“是不是沿著這條道走?”埃迪放慢了車速,他們已進入交通繁忙的街道,街道兩旁高樓聳入雲霄。“我最好停下來。”
“還要過五條街。”弗林克說。
“給我一支大麻煙卷行嗎?”埃迪說,“它可以讓我立刻冷靜下來。”
弗林克遞給他上面有“天堂音樂”商標的煙盒,他在懷·馬公司學會了吸菸。
弗林克自言自語,我知道她一定和某個傢伙在一起,就像他妻子一樣和他睡覺。我太瞭解朱莉安娜,舍此她難以生活下去。我知道她是怎樣熬到黃昏。每當又冷又黑的夜晚,每個人都坐在自己家的起居室時,她從來都不會獨自一人待著。當然他自己也不會。
也許這傢伙是個好人,她找到的是某個害羞的青年學生。對於那些從沒和女人打交道的青年人來說,她可是一個好女人。她不苛刻也不會玩世不恭。那對他會大有好處。我希望她別和某個老傢伙鬼混。那就讓我難以忍受了。某個經驗豐富的卑鄙的傢伙,一邊用牙籤剔著牙齒,一邊擺佈著她。
想到這他感到呼吸急促,想象一下一個全身長滿毛的粗魯傢伙狠狠地把朱莉安娜壓在身子底下,讓她的日子慘兮兮的……我知道她最終緊張得要自殺。在那是很可能的,要是她沒找到稱心的男人—一指的是真正文雅、敏感、善良的和她有共同思想的學生型的人。
過去我對她太粗暴了。但我不太壞,有許多傢伙比我壞得多。我確實應該想到她感到孤獨、悲哀和痛苦時,會想什麼,會要什麼。我花了大量時間替她擔憂,拜倒在她的腳下,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她應該得到更多、更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