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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搶劫,民無孑遺而常州畢竟未曾守住。

先是官軍有一營通敵,迫使張玉良退往無錫高樹,但城外的居民無屋可住,退入城內,城記憶體銀74萬兩,柴米油鹽及一切生活必需的雜貨,存量相當充足,所以當地紳士中,以康熙名臣趙申喬的六世孫趙振祚為首,倡議舉唯一不逃的官員,職居通判的旗人諾穆布為“城主”,自行守城。李秀成、李世賢、楊輔清自四月初二圍攻常州府城,並致書招降,到了初六,張玉良留在城內的一小隊,與太平軍有了勾結,縱敵以繩梯登城,常州淪陷,太平軍屠城,死的人不計其數。

常州城破之日,逃到無錫滸墅關的和春,悔恨交集,吞鴉片自殺。其時何桂清已到蘇州,徐有壬閉城不納,下令凡總督的隨後,一個人不許進蘇州。同時上疏嚴劾何桂清棄城喪師,縱兵殃民。何桂清無奈,由蘇州到常熟,當地紳士遞了一個公稟,說“常熟小邑,不足煩督府親駐,請免稅駕以召寇”。何桂清表示親兵缺餉,當地百姓送了1000兩銀子的餉,200兩銀子的程儀,何桂清住了3天,以借洋兵為名,逃到上海。

***太平軍既下常州,第4天進攻無錫,張玉良倒是狠打了一陣,無奈眾寡不敵,太平軍別遣一軍繞出九龍山之西,由間道攻無錫,只守得一日,即已淪陷。張玉良收集殘部,奔向蘇州,自請助守,徐有壬不放他進城,指定他屯兵葑門外。

其時東來的潰卒,一批一批地燒搶,城外富庶之區,成了一片瓦礫,蘇州人恨極了官兵,竟發現了反動的標語,張玉良見此形勢,一無可戀,連夜拔營遁走。

其時蘇州城內,已有兩名太平軍的間諜埋伏著,一個叫李文柄,廣東人,原跟小刀會劉麗川在上海起事,上海克復,投降官軍,以後改了名字,捐官候補道,分發蘇州,走門路做了帶兵官。另一個叫何信義,也是廣東人,候補知府,帶過撫標中軍。這兩個人等李秀成的軍隊一到,開城出降,正好遇上徐有壬帶兵在巡邏,於是短兵相接,展開巷戰,徐有壬不屈被害。李秀成只派了270多人進城,就佔領了蘇州。

太平軍的東征,初步至此告一段落。此一役也,清軍降的有五六萬,所獲金銀財寶、大炮洋槍無計其數,到了四月下旬,繼續東進,崑山、太倉、嘉定、青浦、松江,相繼易主,東南膏腴之地,盡入太平軍掌握,於是決定第二階段的計劃,進攻上海。

在上海的兩江大員有總督何桂清及由藩司坐升的江蘇巡撫薛煥。何桂清這時已上了奏摺,說“和春溘逝,兵勇解體,大局搖動,非臣書生所支援。”文宗接奏震怒,親筆批示:“平時侈談彼短,一旦決裂,不知認罪,猶以書生自居,可嘆可恨,殊有愧書生二字。”

所謂“侈談彼短”者,指他在江蘇學政任內,一再上書論兵,對他的同年江蘇巡撫許乃釗,多所指責而言。許乃釗雖不知兵,但先練“撫勇”攻小刀會劉麗川,次則在和春大營,身臨前線,進退與共,而何桂清擁兵自衛,置精銳於無用之地,以致江南大營因勢孤而陷,已不可恕,及至太平軍自東而至,丹陽未失,鎮江屹然,常州則兵糧俱足,民氣可用,居然望影先逃,並且在老紳跪香攀轅時,命親兵以洋槍轟擊,殺無辜19人之多,真所謂喪心病狂,衡諸國法、天理、人情,都非殺不可。

然而京內訊息隔膜,江南人“都曰可殺”,京朝大老,卻頗有人為何桂清緩頰。先是當江南大營一破,文宗憂慮蘇常不保,大學士軍機大臣彭蘊章還說:“何桂清駐常州,籌劃精詳,又有張國樑、張玉良一批驍將,文武協力,戰守有餘,蘇常必保無虞。”不數日敗訊到京,文宗痛責彭蘊章無知人之明,因而解除軍機大臣的職務。同時,何桂清被革職查辦,以曾國藩為兩江總督兼欽差大臣,督辦江南軍務。

當時湘軍還未入江蘇地界,江蘇的最高地方長官是薛煥,他是何桂清所提拔的人,自然向著何桂清,其次是浙江巡撫王有齡,也要救何桂清,所以多方庇護,一再聯銜上奏,“請棄瑕錄用,俾奮後效,以贖前愆”,文宗不許。於是又說他在上海激勵團練,運動內應,設法光復蘇州,請求等到蘇州克復,再赴京伏罪,文宗又不許。以後英法聯軍內犯,文宗出奔,接著發生辛酉政變,肅順被誅,恭親王掌國,兩宮太后垂簾聽政,由於這一連串的大事,拿問何桂清一案,便拖了下來,容他在上海苟且偷生了兩年。

同治元年四月,朝中大局已定,於是何桂清不能不就逮,解到京城下刑部大獄,主審的秋審處四總辦中,有一個是直隸司的郎中,名叫餘倬光,正好是常州人,冤家遇著對頭,何桂清就沒有活路了。依照大清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