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訓練,就要匆匆奔赴戰場,所以只能採用見效快的訓練方法。
黃姑娘又做了幾個動作,講解給許平道:“僅是這幾個動作,賀叔叔就讓我兩個哥哥練了一個月,才接著教下面的,而這些基本動作他們直到今天仍勤練不輟。不要一開始就必欲置敵人於死地,而要留些後手和餘力做好招架的準備。用這幾個動作先來試試敵人的腕力大小,動作敏捷的程度,還有反應的快慢……”
黃姑娘要離去的時候,許平約她明天繼續來教自己劍術,黃姑娘搖頭道:“不行,我出門不敢不帶秋月。今天我已經讓她去茶館喝了一下午的茶水了。”
許平提議道:“明天再讓她去茶館好了。”
黃姑娘再次搖頭:“她一個小丫頭獨身一人很不妥,偶爾一天也就罷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那就把她也帶來這裡。”
“秋月不會騎馬。”
“她可以學。”
黃姑娘白了許平一眼:“許將軍自己慢慢在這裡練吧,我回去了。”
許平見黃姑娘轉身就走,連忙追上兩步:“小姐,這可是事關末將生死的事啊,末將求學之誠可鑑日月!”
黃姑娘翻身上馬,把頭盔戴好:“欺神、欺心的騙子!”
“小姐明鑑,”許平抓住黃姑娘坐騎的韁繩,急道:“末將還沒有成親呢。”
黃姑娘滿臉通紅,揚鞭作勢要打:“許將軍越來越不成話了。”
“末將還沒有子嗣,萬一劍術不精死於沙場,祖宗的香火就斷了。”許平不避不讓:“敢請小姐授末將以精妙的劍術,好讓末將祖宗的香火流傳下去。”
黃姑娘忍不住笑起來,柔聲道:“鬆開我的韁繩吧。”
“末將遵命。”許平聞言放鬆手。
黃姑娘一夾馬腹就踏上歸程,回首衝著許平莞爾一笑:“讓我考慮考慮。”
一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上午許平和吳忠向張承業彙報了最近的整訓進度,張承業並沒有如同以前那樣讓他們放下報告離開,而是交給他們厚厚一沓資料。當著張承業的面,許平和吳忠仔細地讀完全部的資料。兩個人對視一眼,許平開口問道:“大人,我軍要出兵山東了嗎?”
張承業高深莫測地一笑,道:“這還要等上峰的命令,不過這份東西你們拿去做一次戰術推演,然後把結果報上來。”
“遵命,大人。”
張承業交給許平和吳忠的檔案裡包括一連串的地名、具體的地形圖和一些兵力設定。要求進行的戰術推演是假想長青營進攻檔案標定的區域,而出沒在山東的叛軍則盡力阻礙明軍的行動。兩個人很快召集營內的參謀軍官,擺好地圖,並按照相關設定,佈置分屬兩軍的棋子。這一切完畢後,許平就指定兩個人分別扮演明軍和叛軍的統帥,其他的參謀協助推演。許平和吳忠則作為裁判在旁邊觀戰。
扮演明軍一方的參謀名叫周洞天,是江一舟的好朋友,許平也和這個人很熟。周洞天是經過德州一戰得以晉升的。而扮演叛軍的是長青營的資深參謀軍官苻天俊,是和吳忠一樣的子弟軍官,對戰棋規則非常熟悉。
第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二十三節 條例
推演從上午就開始,直到太陽下山仍在繼續,一屋子的軍官連午飯時間都是在推演桌旁度過的。天色暗下來,一個參謀軍官默默地點燃蠟燭,火光映照出一張張嚴肅而關注的面容。屋裡的每個人都很清楚推演的重要意義,它能幫助將官做出戰場預判,從而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叛軍開始攻擊……”一個參謀軍官拿起骰子扔出去:“六!”
對照著規則表,那個參謀軍官讀出結果:“叛軍連續發動三次夜襲……”他抬起頭對苻天俊說道:“符千總請扔骰子。”
等苻天俊擲骰完畢後,其他的參謀根據規則表報出最終戰果:“丁隊被重創,退卻,叛軍攻擊輜重,兩個隊被消滅,三個隊退卻。叛軍天明繼續進攻,符千總請投骰子。”
又一次讀出結果,雖然屋裡沒有人說話,但是周洞天已經是滿臉沮喪。叛軍不但重創了他後方的部隊,切斷了長青營的補給線,更攔住明軍的退路,將長青營整個包圍起來。這肯定會嚴重影響到進一步的行動。無論下一步如何演變,恐怕都是明軍不能接受的結果。看起來,今天的推演結果否決了原計劃中長青營的快速推進。
周洞天考慮良久,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而是直起身體,似乎準備放棄。圍觀的軍官們雖然沒說話,但是從大家的表情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