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接受了這個結果。演變到這一步,足以說明原計劃里長青營長驅直入的預案過於草率。
苻天俊的表情一下子顯得輕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軍方的預案,不過他能大致猜到明軍的計劃。苻天俊扮演的叛軍一直謹慎地穩步後退,直到明軍補給線拉到極限後,他才用埋伏著的大批遊騎小隊圍攻後方的明軍,擔任後方掩護的明軍兵力有限,終於被他抓到空子予以重創。戰鬥結束的喜悅,一下子衝散了壓在大家心頭的緊張,隨即大夥兒就感到鋪天蓋地的飢餓,空腹推演到現在實在太辛苦,軍官們紛紛露出放鬆的表情,帳內的嚴肅氣氛一掃而空,開始討論食堂的飯菜。
“等一下。”許平一直在默默沉思,他突然打破屋內的寂靜,全屋人一下子都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許平大聲命令道:“復原前一回合的狀態,我對本回合的結果有異議。”
聽到裁判的命令後,參謀們七手八腳地把棋盤恢復到叛軍發動進攻前的狀態,許平凝視著棋盤像是在自言自語:“叛軍一夜連續夜襲了三次?天明還有一次?”
“是的,大人,投出的是六。”剛才的那個參謀軍官小心地審視一眼規則表,大聲報告道:“是三次夜襲,大人,結果沒問題。”
“我沒說你讀錯了,”許平皺眉看著棋盤上的棋子,圍攻明軍的眾多叛軍棋子都是標定的遊騎哨探,“我親眼見過叛軍的遊騎哨探,他們沒有這樣的能力,改為攻擊一次。”
“規則表上……”那個參謀軍官低聲反對道。
“改為一次。”許平打斷那個人的爭辯:“我不管規則表,改為一次!”
“遵命。”參謀軍官指引苻天俊再次投骰子,這次叛軍只是與明軍展開對道路的爭奪,雖然影響到明軍對道路的使用,但是並沒有切斷它。
可是許平仍然不滿意,他大聲問道:“為什麼又投了兩次骰子?”
參謀官連忙解釋道:“大人,第一次是一次夜襲,天明後叛軍又發動了一次攻擊。”
“我說了改為一次,取消掉天明後的這次攻擊!”
許平的話引起一片嗡嗡低語聲,而那個負責規則表的參謀仍在據理力爭:“大人,叛軍棋子的速度高於明軍棋子,所以應該有一次先攻權的。”
“我知道規則,但是這個規則不符合實際。”許平不為所動地命令道:“取消這次進攻。”
另一個裁判吳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是屋子裡唯一有權質疑許平決定的人:“克勤啊,推演就是推演,我們不能一看推演對我軍不利就去修改它。”
許平反駁道:“子玉兄,我並不是因為對我軍不利才修改的,而是事實如此。”
許平的口氣有些刺激到吳忠,他不像方才那麼平心靜氣:“克勤,你覺得叛軍組織力不夠,所以取消了兩次進攻,我也認可了。但是現在又要取消叛軍的速度優勢,原本四次進攻被減少到一次,這個太過分了。”
許平沉默一下,轉身對管規則的參謀說道:“叛軍可以先攻一次,但是不可以取得任何戰果。”
“許將軍!”吳忠的聲音不知不覺抬高起來,他叫道:“那這次進攻有什麼意義?”
“我親身與叛軍的遊騎遭遇過,我也看過很多報告。叛軍的遊騎平時都是以幾個人、十幾個人為單位零星行動,他們本來就不可能組織發動一次數百人的大規模攻勢。更何況這些賊兵一般都是不穿盔甲的輕騎兵,只攜帶著少量的弓箭、火藥和短兵器。我不管棋子上標明的攻擊力是多少,事實上他們既缺乏能夠統一指揮大規模進攻的指揮官,也沒有這樣的意願和能力。”許平說著看了一眼旁邊不知所措的苻天俊,冷冷地評論道:“本將認為,符千總在戰棋推演中利用規則漏洞得到的利益,是叛軍不可能在實際戰場上得到的。”
許平深吸一口氣,對著全屋的人講道:“至於我拒絕承認這次進攻的任何戰果,是因為在實際戰場上,他們這樣做無異於自殺行為。諸君可以自行判斷,如果叛軍真的在天明時,用這種散兵遊勇對我營成建制的部隊,對我們裝備了鎧甲、長槍、火銃甚至還有火炮的部隊發動進攻,他們的下場會是什麼?他們可不可能取得戰果?”
“我們的職責是進行推演,並把結果上報給新軍參謀部,而不是根據個人喜好自行決定結果。”吳忠徹底被許平的態度激怒了,他大聲地發出威脅:“如果許將軍堅持這樣自行其事,我不會在推演結果上簽字的!”
許平默默地與吳忠對視,後者從他的眼睛中看不到一絲的妥協。忍無可忍的吳忠重重地一拍桌子,拿起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