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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以下諸家言死於汨羅之誣。蓋掇拾王安石《聞呂望之解舟》詩、李壁注中語也。亦可為疑所不當疑,信所不當信矣。

△《離騷草木疏補》·四卷(浙江範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屠本畯撰。本畯有《閩中海錯疏》,已著錄。是書以宋吳仁杰《離騷草木疏》多有未備,特於“香草”類增入麻、秬、黍、薇、藻、稻、粢、麥、粱八種,於“嘉木”類增入楓、梧二種。其餘於仁杰疏多所刪汰。自謂明簡過之,而實則反失之疏略。又每類冠以《離騷》本文及王逸《注》,擬於詩之《小序》,亦無關宏旨,徒事更張。至仁杰謂宿莽非卷葹,斥王逸《注》及郭璞《爾雅注》之誤。

本畯是書,引羅願《爾雅翼》以明之。不知其引《南越志》“寧鄉草名卷葹,江淮間謂之宿莽”者,正主郭之說。不免自相剌謬,尤失於考證矣。

△《楚騷協韻》·十卷、附《讀騷大旨》·一卷(浙江範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屠本畯撰。此本惟題曰屠畯,蓋未改名以前刻也。本畯以朱子《楚辭集註》韻為未備,故廣為此書。然所增實未盡當。古無韻書,各以方音取讀。方音南北互殊,不免大同而小異。如《離騷》“朕皇考曰伯庸,維庚寅吾以降”,“降”

讀戶工切。又“重之以修能,紉秋蘭以為佩”,“能”讀奴來切。皆古音也。至“肇錫予以嘉名,字餘曰靈均”,則方音矣。江以南“真”、“庚”互葉,今世尚然。本畯必讀名彌延反、均居員反,殊為牽合。本畯又好取《說文》字型改今楷法,以為楚騷文字在小篆未變之前,寫《楚辭》宜用小篆分草。今刊本雖用隸書,然宜以六書善本正其差訛。夫隸體與分草之興,初不相遠。且意取簡易,與篆固殊。若盡依《說文》改變形體,以為能守六書之義,轉為煩重。則但作篆可耳,奚以隸為?是亦好奇之過也。

△《楚辭聽直》·八卷、《合論》·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明黃文煥撰。文煥有《詩經考》,已著錄。崇禎中,文煥坐黃道周黨下獄,因在獄中著此書。蓋借屈原以寓感。其曰“聽直”,即取原《惜誦》篇中“皋陶聽直”語也。其例凡評謂之“品”,注謂之“箋”。《九歌》、《九章》諸篇標題下又有“總品”。其篇次首《離騷》,次《遠遊》,次《天問》,次《九歌》,次《漁父》,次《卜居》,次《九章》。又據王逸之注,以《大招》或稱屈原。

又據司馬遷《屈原賈生傳贊》有“讀原《離騷》、《招魂》、《哀郢》”語,並以《大招》、《招魂》附於篇末,與舊本皆異。《合論》一卷,即以發明“聽直”

之旨。有合論一篇者,《聽離騷》、《聽遠遊》、《聽天問》、《聽九歌》、《聽卜居、漁父》、《聽九章》、《聽二招》七篇是也。有合論全書者,《聽忠》、《聽孝》、《聽年》、《聽次》、《聽復》、《聽芳》、《聽玉》、《聽路》、《聽女》、《聽禮》十篇是也。大抵借抒牢騷,不必盡屈原之本意。其詞氣傲睨恣肆,亦不出明末佻薄之習也。

△《楚辭評林》·八卷(內府藏本)

明沈雲翔編。雲翔字千亻刃,慶城人。是書成於崇禎丁丑。因朱子《集註》雜採諸家之說,標識簡端,冗碎殊甚。蓋坊賈射利之本也。

△《天問補註》·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毛奇齡撰。奇齡有《仲氏易》,已著錄。是編以朱子《楚辭集註》於《天問》一篇多所闕疑,又謂世或牽引《天問》,造飾襞積,因以為說,而淺陋者更且牽引而注之。奇齡喜摭朱子之失,故為之補註。前為《總論》,後凡三十四條,皆先列《天問》原文,次列《集註》,而後以補註繼之。亦間有所疏證。

然語本恍惚,事多奇詭,終屬臆測之詞,不能一一確證也。

△《楚辭燈》·四卷(內府藏本)

國朝林雲銘撰。雲銘字西仲,侯官人。順治戊戌進士。官徽州府通判。王晫《今世說》稱:“雲銘少嗜學,每探索精思,竟日不食。暑月家僮具湯請浴,或和衣入盆。里人皆呼為‘書痴’。”然觀所著諸書,實未能深造。是編取《楚辭》之文,逐句詮釋。又每篇為《總論》,詞旨淺近,蓋鄉塾課蒙之本。江寧朱冀嘗作《離騷辨》一卷,攻雲銘之說甚力。然二人均以時文之法解古書,亦同浴而譏裸裎也。其於《九章》篇次,自《涉江》以下,皆易其舊。曰《惜誦》第一、《思美人》第二、《抽思》第三、《涉江》第四、《橘頌》第五、《悲回風》第六、《惜往日》第七、《哀郢》第八、《懷沙》第九。考王逸注稱:“屈原放於江南之野,思君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