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寫文章更不是他的長項。可她的話極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有一次,她又說起同樣的話,他忍不住大吼起來:“是,我沒文化,張大明文化高,大記者,你找他去吧,他正好需要一個後補老婆,你去填這個空缺吧!”
當時,她氣得流淚了。他有些後悔,可沒表現出來。從那以後,她在家中不再提張大明的名字,他的耳朵也清靜了。然而,心卻沉重起來。因為他感覺到,她是有意迴避這個名字,而且,在迴避的同時,對自己也明顯地疏遠了。他進而痛楚地發現,他和她之間陷入一種冷戰狀態。在追捕趙剛出發前,冷戰又演變成熱戰,他和她再次發生激烈的衝突,衝突的起因又和張大明有關。
本來,感情在那天是有好轉可能的。經過一段時間的冷戰,志誠深感心靈受到的傷害,也實在過夠了冰冷而灰暗的日子,經過認真思考,覺得那樣下去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她都不好,決定認真地和她談一談,儘量恢復往日的寧靜與親密,並把改善關係的契機選在她的生日。
那天,他特意買了一束鮮花和一個精緻的大蛋糕,同時還購買了二十八根彩色蠟燭,那是她年紀的數字,還要求蛋糕店專門用彩色奶油澆上了兩顆緊挨著的心,並澆出“生日快樂”和一個“愛”字。可是,當他拿著蛋糕準時下班趕回家中時,卻發現沒有她的影子,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歸來,給報社打電話,才得知她去了一個迪廳,一些同事和朋友在那裡給她舉辦了生日晚會。
志誠心中很不是滋味。可還是拿起蛋糕匆匆趕到了那個場所。於是,他看到了那一幕。
還沒進門,就聽到歌聲從迪廳裡傳出:“……我曾經對你說過,這是個無言的結局,隨著那歲月淡淡而去……”
歌由一男一女兩個人演唱,女聲是她,男聲是誰呢?
志誠猜測著走進迪廳,裡邊燈光昏暗,氣氛熱烈而浪漫。人們的注意力都被前面小舞臺上的演唱吸引,沒人注意到他的到來。志誠悄悄在後邊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坐下來,眼睛望向前面,看到她正和一個男子充滿感情地對唱著:
“分手時候說分手,請不要說難忘記,就讓那回憶淡淡地隨風去……”
志誠馬上猜了男人是誰,儘管從來沒有見過他。看上去,他比你年紀要大上幾歲,三十七八的樣子,高大英俊,沉穩自信,非常有氣質,嗓子雖然有些沙啞,但唱得很有感情,很投入:
“也許我會忘記,也許會更想你,也許,已沒有也許……”
他就是張大明。
看著這一幕,志誠的心不可抑制地戰抖起來,酸楚、屈辱和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彙集在心頭。他努力控制著感情,把蛋糕和鮮花放到後排的一個桌子上悄然離去。走出迪廳時,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他一個人回到家中,思考了許久,終於漸漸冷靜下來。他早已知道,張大明的妻子成了植物人,躺在醫院病床上兩年多了。在這種情況下,他追求肖雲、肖雲對他產生感情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考慮來考慮去,他還是決定和她好好談一談。不過,已經不是為了消除隔閡,恢復感情,而是要把話談清楚,需要她有一個明確的答覆,是和自己一起生活,還是保持和張大明這種關係。
她回家時已經很晚了,看到他,臉色馬上陰下來,與生日晚會上的表現判若兩人。他努力用平靜的語調對她說了句:“生日快樂!”
對了,她當時有些意外,愣愣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哼聲鼻子掉過頭。這種表情使他壓抑多時的怒火一下從心底湧起,一瞬間,他想到自己破滅的美好願望,想到自己拎著蛋糕趕到晚會上的樣子,想到她和張大明含情脈脈的演唱,於是,變成一種諷刺挑釁的語調,聲音也高了:“生日過得很快樂吧!”
聽到這話,她把目光轉向他,迎著他的目光,用同樣挑釁的語調回答:“快樂,非常快樂。怎麼著?”
他盯著她的眼睛:“不怎麼著,我只是祝你生日快樂!”
她怔了一下,語調更加尖利地回應道:“謝謝,難得還有人記得我的生日,可惜是雨過送傘!”
志誠憤怒地:“不是雨過送傘,而是你不需要這把傘,是我這把破傘無法滿足你的需要,我不會為你舉辦生日晚會,也不會陪你唱歌。我只會拎著生日蛋糕,捧著鮮花,象傻瓜一樣到處找老婆,結果卻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演出無言的結局……”
說到這裡,那股巨大的委屈和酸楚再次湧上心頭,他憤憤地掉過頭說不下去了。
意外的效果出現了。她聽了這話一下愣住,好一會兒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