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民的心理。

又有幾名士兵爬出戰壕,又勸又拉那些婦女和孩子。其他計程車兵放鬆了警惕,探出頭,準備看場熱鬧戲。

惠特尼的直覺感到要出事。他想起中世紀前的一些戰爭:交戰的一方佯裝敗退,把武器裝備棄滿戰場,等待著敵人去揀拾,然後一個反撲,把貪婪忘形的敵人一口吃掉。跟隨塞克魯西斯跳出戰壕,勸阻婦女計程車兵大都是戰鬥中最勇敢計程車兵,他們還真有中世紀西方的騎士風度。

惠特尼立刻讓柯爾去喊回塞克魯西斯他們,不要理婦女,警惕著後面的變動。

晚了!‘

在 密集的婦女隊伍後面,隱蔽著一小隊穿深色便服的日本士兵。他們臉上塗著焦油,沒有帶槍,每個人煙前背後都掛滿手榴彈和迫擊炮彈,還有人腰上綁紮著炸藥。塞 克魯西斯拉住一個哭哭啼啼的日本姑娘,正招手劃腳地告訴她應該往哪裡走,一顆顆手榴彈和迫擊炮彈投過來,在美軍和平民中間爆炸,一些綁著炸藥的日本兵,跳 入美軍陣地裡,拉響炸藥,與陸戰隊員同歸於盡。在一陣陣爆炸聲中,婦女的慘叫和美軍傷兵的哀號久久迴響在海灘上,讓人的血液都為之凝固。在那些婦女中,竟 然也有些偽裝的日軍敢死隊員,他們的炸彈就藏在小孩身上,把孩子、美軍和自己一起炸死。大約二百名全副武裝的日軍,躲在敢死隊員後面,揮著戰刀;端著上了 步槍的刺刀,拼命發一聲喊,衝入了陸戰隊的環形防線,同美軍士兵肉搏,響起一片殺聲。

惠特尼上校恨得咬牙切齒。他發瘋似地大喊:“開炮,開炮,所有火器,一律射擊,把這些王八蛋們殺光,殺光。”

隱 伏在岩石間隙中的“海魔”師師屬、團屬和營屬炮兵,早在天黑前就測定了前沿的射距和方位。炮彈堆在炮邊,引信扳手就握在炮兵手裡。命令一下,炮手立刻把引 信切到零位置,把暴風雨般的炮彈憤怒地噴射出去。炮彈掃過戰場,長鐮刀割草似地把日本兵連同日本平民統統砍倒。陸戰隊士兵也用自己的一切武器射擊,無情地 射擊,無情地復仇。只見炮口槍口的閃光、炮彈爆炸的青藍色閃光,燒燃彈的猩紅色火焰,和飛到空中的人體和殘膚。本來就殘忍的屠場變得更加無法忍受。日軍用 如此卑劣的手段殺人,美軍只有以牙還牙。日軍喪失了理性和天良,美軍也野蠻到了極點。

衝 入美軍陣地的日軍是正規部隊,有的還是傘兵,裝備精良,營養良好,訓練有素,不畏死亡。陸戰隊士兵也不是新手,他們成年累月地進行夜戰洲練,立刻用刺刀、 匕首和柯爾特手槍同竄入戰壕的日軍廝殺。美軍倉促建立的陣地上,響著悶啞的槍聲和白刃兵器刺砍進人肉中震撼心肺的慘叫。

太 陽從菲納蘇蘇山後面的馬伊錫恩灣上升起來。塞班的天空全亮了。槍炮聲一陣比一陣猛烈。海軍陸戰隊包圍了突入陣地的那些日軍。他們鑽入美軍的戰壕或海邊巖眾 中死守。他們沒有援兵,也不打算逃跑,更不投降。他們冷靜地等待在工事裡,用準確的步槍子彈打倒一個個衝近的美軍土兵,直到用最後一顆子彈或手榴彈結束自 己的生命。

查 爾斯·惠特尼上校在一塊突兀的岩石旁找到了塞克魯西斯的屍體。這個勇敢的機槍兵一手死死抓住半截子胳膊,從它那光滑白哲的樣子看,顯然是一支少女的手臂。 這個義大利籍中尉的另一隻手還抓住機槍皮帶。他的頭夾在兩塊岩石的縫隙裡,閉著眼睛,臉部因痛苦而扭曲,腹部被彈片炸爛。他死在不該死的時候。

惠特尼上校脫下自己的軍裝,蒙在塞克魯西斯的屍體上。他的心情異常沉重。他是軍人,是一個職業的殺人者。他又有深刻的歷史感,他知道戰爭的不可避免,然而,他仍然感到戰爭的野蠻和醜惡,戰爭的陰森和骯髒,就是把全世界所有民族的貶義詞都用來形容它,也不為過。

惠特尼摘下了塞克魯西斯的軍牌,命令喪葬部隊把他葬在海灘上最突出的一塊岩石前面。

6

非律賓海戰被美國大兵叫做“馬里亞納火雞大圍獵”。

實際上,這場對日本飛機的“圍獵”一點兒也不輕鬆。

依 靠先進的預警雷達;經過反覆總結和演練的艦艇急轉舵;新式的無線電近炸引信——它使高射炮彈在距離敵機七十英尺(2l米)的地方爆炸,比瞬發引信和定距引 信炮彈的威力大好幾倍;依靠美軍的密碼組織破譯了日本海軍空中引導員的密語,米切爾將軍總算頂住了小澤的艦載機的圍攻。

當然,功勞最大的是馬克·米切爾中將的那些戰鬥機駕駛員們。

每 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