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加給齊王殿下、還強壓到陰德妃娘娘與高陽公主殿下的身上……你還能再自私一點麼?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以皇帝之威,以長孫無忌等人之能,若要猜忌排擠、若要斬草除根,何必需得等到今日?齊王殿下,請恕我說一句很傷感情的話,你如果一直這樣聽信你舅舅的支使,遲早要壞事!他絕不可能忘卻陰家的血仇,連做夢都想著報仇血恨!但是他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他只好煽動蠱惑於你!不用猜,至從你近幾年開始懂事起,他就沒少在你耳邊灌輸這種仇恨的理念,藉以分裂你與皇帝陛下之間的父子感情。”
“秦慕白,你太過份了!”陰弘智頓時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是他舅舅!我哪有害他的道理!”
秦慕白也是半點也不動怒,只是冷笑:“若非是有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作掩護,你以為殿下會聽信你?自古皆是疏不間親,你若不是他舅舅,又怎麼具備那樣的說服力,來離間一對父子?”
“你、你!……”陰弘智氣得發抖你都紅了,大聲喝道:“殿下,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李佑一雙眼睛左右輪轉,眼神變得極為冰冷,不僅有了怒火,甚至有了殺氣!
“看來我說了不該說的話。”秦慕白冷咧的一笑,“那是不是意味著,我今天不大可能輕易的離開了?”
“慕白,你這麼說可就有些莫明其妙了。”李佑突然笑了,擺著手說道,“好啦,舅舅,慕白,你們也就別吵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舅舅沒有惡意的,他只想提醒我居安思危;慕白的意思呢,我也明白,我絕不會傻到去與父皇做對的,這你就謝謝心吧!”
“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你沒那個實力,就不會生出這樣的膽子。”秦慕白冷笑,說道,“不管你是否願意聽,有些事情我都要告訴你,齊王殿下。”
“嗯,你請說。”李佑倒是沉得住氣,還將氣得一臉通紅的陰弘智勸得坐了下來。
“有一件事情你舅舅說得對。這麼多年來,陰德妃娘娘的確是生不如死。”秦慕白說道,“於是有一天,他上吊自盡了。”
“啊?我們怎麼不知道?”二人一起驚道。
“似乎除了我與陰德妃,就沒別人知道了。”秦慕白淡淡道,“記得當時她跟我說,從家門被滅的那一天起,她就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甘心侍奉皇帝陛下,是因為她不想看到你舅舅——陰家的最後一絲血脈被斷絕;後來,她懷上了孩子,那就孩子就是你,齊王殿下。為了你,她更加必須忍辱負重的活下去。誠然,從一開始,皇帝陛下的確是出於某些與愛情無關的理由,才將陰德妃收於房中。但是後來,他也的確是善待陰德妃了,這從他封你為王,溺愛高陽,立陰德妃為僅次於皇后的四妃之一,都可以看出來。否則,他有必要這樣麼?後宮女子多如牛毛,皇帝陛下又何苦對一個仇人之女如何厚待?”
“所以,李陰二家有世仇這是事實,皇帝陛下到後來真心對待陰德妃以及你們兄妹,這也不假。還有,陰先生,你能活到今天,難道不是個奇蹟?斬草不除根,豈是帝王的的慣用手段?”秦慕白說道,“你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麼?”
“為什麼?”二人一起問道。
“當時我也曾這樣問過陰德妃。”秦慕白說道,“她對我說,她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來化解皇帝陛下對陰家的仇恨。她所用的方法,就是——深愛他。”
二人同時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離譜的答案。
秦慕白微然笑了一笑:“看來你們無法理解,但這不要緊。我想要說的是,這段血仇已經成為了過去。試想,陰先生的父親,不也殺了皇帝陛下的兄弟,刨了他李家祖墳麼?皇帝陛下要報仇,那幾乎只需要動一個念頭就可達成,你陰先生早該做鬼二十年了。之所以留你至今,不是留著你報仇的,而是要讓你和他一起,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忘卻與消彌這段仇恨。亂世之中,誰家沒有親仇?如果都這樣一輩輩的傳下來,天下豈非全是無盡的殺伐?更何況,陰德妃為了化解這段世仇,為了不讓下一輩受到牽連,犧牲了自己的一生一切。而你,陰先生,卻時刻一張小臉嘴臉,在自己的外甥耳邊耳提面命時時嘮叨,將仇恨的種子種進他的腦海之中。兩相對比,你真是連個婦人也不如!你又有何面目,面對陰德妃懸樑自盡的那一裹白絹?有何面目,面對她如雪的白髮?又有何面目,仍以齊王殿下與高陽公主的親孃舅自居?你這個狹隘又卑劣男人,為了一己之私仇,不惜蠱惑自己的親外甥導他入岐途,你還愁陰德妃娘娘的命不夠苦麼?!”
秦慕白一邊說,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