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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最苦的人,那就是我了。”

“哦,怎麼說?”秦慕白問道。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我是一個孽種!”李佑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出這幾個字。說罷,他雙眉緊擰的拿起酒杯,將滿滿一杯酒仰脖喝盡。

秦慕白不禁皺起了眉頭:“殿下,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

“慕白,難道你是外人麼?”李佑作慍惱狀瞪著他,“難道你對我妹妹不是真心?”

“這話無從說起。”秦慕白淡然的道,“我對玲兒的心,皇天可鑑。”

“那就是了。”李佑說道,“這天底下我只信任兩個人。一個就是我舅舅,一個就是我妹子。你是我妹子最愛的男人,遲早也會是他夫君。我可不希望我的妹夫,把我當外人。”

“自然不會。”秦慕白很平靜,拿起酒杯淺淺的酌了一口,說道,“殿下你想說什麼,那就說吧。我秦慕白別的優點沒有,這雙嘴巴一向極緊。”

“正因為我知道你是個真君子,是個值得信任的好男兒,我才放心的把妹子託付給你。”李佑正色道,“否則,縱然是父皇答應了母妃答應了,我這做哥哥的也斷然不會同意。”

“嗯,我知道。”秦慕白知道他有下文,只是淡然的接了一句,聽他倒底想說什麼。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沒有吭聲的陰弘智,開腔說道:“殿下,你就不必繞彎子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慕白說吧!你們都是聰明人,自然心裡明白。”

“好。”李佑一點頭,說道,“慕白,我孃舅家,也就是陰家與皇室李家的血仇恩怨,你知道的吧?”

“略知一二。”秦慕白點了點頭,心忖:我就知道你要扯到這個。

“其實,並非是我耿耿於懷。我的身上流著父親的血,本不該去管上一輩人,也就是我外公與我父輩之間的恩怨。”李佑說道,“可是我這樣想,別人不這樣想。”

秦慕白微擰了一下眉頭:“你說的‘別人’,是指誰?”

李佑一怔,一時語塞。陰弘智急忙接過話來道:“殿下指的,自然不會是皇帝陛下,而是皇帝陛下身邊的某些讒侫之臣!”

秦慕白微然笑了一笑:“專指長孫無忌嗎?”

“自然少不了他,但絕不止他一個!”李佑憤恨的在桌几上敲了一拳,說道,“李家與陰家的血仇,要追朔到數十年前。那時候,我母親尚且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當時,我外公刨了李家的祖父,殺了我父皇的兄弟。後來我外公兵敗被擒,一家上下數十口被斬盡殺絕——唯獨留下了我母親。”

陰弘智馬上接過話來:“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當時的情形,太慘了。不管後來史官如何粉飾,皇帝陛下如何來掩悠悠眾人之口,但都改變不了那是一場報復屠殺的事實。雖然後來我妹子成了皇帝陛下的德妃娘娘,但在一開始,皇帝也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色,出於淫|念與報復的意圖,才將她奴役下來以供日夜渲淫!就這樣,有了你眼前的這位齊王殿下!”

“陰先生,你這話有些多餘多頭了!”秦慕白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他,“既然已是陳年舊事,你又何必將它翻出來,並添油加醋詳加敘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你整日在殿下耳邊宣揚這些東西,對他有何好處?你這不是要誤導他步入岐途,讓他引火燒身麼!”

被秦慕白義正辭嚴的搶白了一番,陰弘智頓時臉上通紅,眨巴著眼睛囁嚅道:“這、這……我絕非此意!”

“慕白你別激動,舅舅並無惡意。”李佑倒是冷靜,反倒過來勸秦慕白,他說道,“他也只是在陳敘那段歷史,這多少跟我目前的現狀有關。你何不聽他把話說完?”

“那你就接著說吧!”秦慕白冷哼道。

“其實這些事情也並非是什麼機密,幾乎是人人皆知,只是絕大多數人不敢提及。”陰弘智接著說道,“後來的十幾二十年中,世人漸漸將這段血腥往事淡忘,但我如何能忘記?我永遠也忘不了陰家被滿門抄斬時的慘景!我不知道這麼些年,陰德妃是如何熬過來的,要整日與殺父滅族的仇人同床共枕,還為他生兒育女……這太折磨人了!與此同時,我這個陰家唯一倖存的男丁,沒有哪一刻不感覺到如坐針氈。但不是因為我怕死,我本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該死了,多活了二十年,已是賺了。我只是擔心,如果有人念念不忘這段舊仇,還由此忌憚並算計到下一輩人,那就真是莫大的悲劇了!”

“信口雌黃!”秦慕白聽不下去了,痛喝一聲,罵道:“陰先生,你以己之心度人之腹,這還自罷了。更不堪的是,你把你自己的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