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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還好,”我實在是過糊塗了,幾天?昨天不是咱們還來了一個“警匪同席”嗎?

“高隊,我來幾天了?在裡面整天不見個陽光的,我都過糊塗了。”

“六天了。”

乖乖,我怎麼老是覺得是四天呢?看來不是我腦子接近老傻了,就是那天讓“燒刀子”割斷了我管記憶的那根神經了。穿過光禿禿的操場時,突然就起了一陣風。風兒捲起地上的塵土,颼颼地打著旋兒,從我的腳下掠過……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跟著風兒向遠處走去,這陣風捲著卷著就形成了一股屎棍子那樣的旋風。此時正好有一位“政府”從風那裡經過,風兒當場不客氣——嗖地將他的帽子捲到了半空。恰在此時,一隻老鷹從空中經過,當場也來了個不客氣——啪地一聲給叼走了……我估計,老鷹叼著帽子回家後肯定對它老婆說:孩兒他娘!快來拔毛,灑家給你娘們兒弄了一隻烏鴉來家!吃完了“烏鴉”,老兩口舒舒服服地上了炕……男老鷹說:娘子,今天咱們耍他個什麼花樣吶?來個'張飛犏馬'如何?女老鷹說:相公喲,張飛犏馬忒難受,咱來他個'老漢推車'怎麼樣呀?呼哧……呼哧……呵呵,這個好玩兒!我正這裡展開豐富的聯想,大過其“淫”時,鄭隊當胸推了我一把:“胡四!站這裡傻笑什麼傻笑!給我滾進來!”

抬頭一看,我已經站在了入監隊隊部的門口,我慌忙蹲下。

鄭隊跺了一下腳:“還蹲他媽什麼蹲?進來!”

檢察院的楊大鴨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鄭隊的辦公桌前。

“你叫胡四嗎?”楊大鴨子正氣凜然地問道。

這一嗓子嚇了我一大跳,聽起來象楊子榮審問欒平的味道,我連忙作欒平狀回答:“是是,犯人名叫胡四。”

“胡四,站起來聽我宣讀本院對你的起訴書!”

糊里糊塗地聽完了《起訴書》,我大體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了——傷害罪!哈哈,我麻木著腦子在心裡笑了一聲……打人幾拳頭就是傷害罪呀?那麼寒露這一生得犯多少傷害罪啊,照這種說法寒露夠得上槍斃的啦!

“楊叔,我還是弄不明白,”我用力嚥了一口乾唾沫,紅著眼睛問,“你們調查過嗎?我怎麼就犯了傷害罪了……”

“你不必跟我強詞奪理!沒調查,執法單位能隨便起訴你嗎?!過來簽字。”

“不籤!”我也豁出去了,到了這般時候了我還怕誰?“簽了字,我冤枉死了哪個負責?你先說說誰來調查過我?”

楊大鴨子看來是見我這種人見得多了,不屑一顧地掃了我一眼:“胡四,我告訴你,對你我們可是仁至義盡了……你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形勢嗎?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們有權利減少提審次數!內部檔案我還需要拿給你看嗎?告訴你,現在十天就可以判處一個大案要案!從重從快你懂嗎?”啊?這也算大案要案?看著我發矇的眼睛,他緩緩地喝了一口水,“胡四呀,別那麼'膘'啦……你不知道你別的同案早已經把自己抖摟的乾乾淨淨了嗎?你,還在執迷不悟!那個郭魯明比你能折騰吧?一樣!一樣從醫院裡抬出來審訊!我勸你老老實實簽了字,爭取一個好的態度,我們可以在法官面前說你認罪態度較好,這樣的話……”

看著他喋喋不休的嘴巴,我真想脫下鞋來抽他兩鞋底!你他媽的都說了些什麼玩意兒?我他媽幹什麼了我?我冤枉!我雙手無力地扒在桌子上:“別說了……別說了……你說的那些事情我真的沒幹……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好了好了,”楊大鴨子換了一種比較緩和的語氣,“胡四呀,政策方面我就不再跟你羅嗦了……這樣,我就問你一句話——這字兒你到底是籤還是不籤?”

“我不籤!”我想摔門出去,剛一轉身又灰溜溜地折了回來,我知道我要是出去的話,這腚眼門子就真的攢不成糞了……楊大鴨子看著我一臉沮喪的樣子,哈哈笑了兩聲:“說你笨吧你還真笨!你想想,事情是象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嗎?你以為你不簽字黨和人民政府就拿你沒辦法啦?實話告訴你吧,全市上萬個案子拒不簽字的不下兩千!結果怎麼樣?一個字——判!而且判得更重!因為他認罪態度不好嘛……”說著開啟皮包抽出來一份檔案,“這個我可以給你看看,拿著。”

我連忙雙手接過來……原來這是一份內部檔案,好象說的是嚴厲打擊監獄內部的反改造分子,尤其是在獄內稱王稱霸的罪犯……難道我就是這上面說的“獄霸”?有我這種身架兒的獄霸嗎?我不再去想它了,管你說我什麼吶……這字兒我籤還是不籤呢?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