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說法。”
他起先不語,深望我片刻才道:“即夫人生產不順,已經故世,留下一個女兒,現在別處,等這場可笑的大婚後,草民自會告訴即大人,令千金的下落。”
聽他擺明不屑,老者驀沉臉色:“梵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梵遊挑眉反問:“國師不是一早便知草民緣何來此,何必明知故問。”
老者一怔,隨即冷笑:“當初你低聲下氣地求主上收留,老朽便知你未安好心。只不過看在你有神子護身,又替陛下殺了那些個頑固不化的元老,老朽才容你在陛下身邊效力。”
在場伽羅諸臣面色皆變,擁護亞米爾罕的臣子憤恨之情更是溢於言表。梵遊卻若未覺,看向格史泰懷中的女子:“雖然往日極少謀面,可公主與我同為梵家之後,自不可能將她往火炕裡推。再者……”似若譏嘲,低聲一嗤,“國師又安知亡者不能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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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皺眉,未及開口,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冷喝,立時驚詫回首,便見四個錦衣老人立在殿外,對他怒目相向。因是背對著我,看不清老者此刻的神情,可自他微顫的背影,可見這些當已亡故的元老大臣驀現眼前,令他亂了陣腳。偏偏梵遊不依不饒,冷笑譏誚:“國師是不是想說,當初你確是瞧見這些大人已經斷了氣?”轉向為首的威嚴老人,與之相視一笑,“我用師傳的獨門手法點了他們死|穴,只要十日內解|穴,便無性命之虞。”
也知老者疑心病重,待幾位大臣殮葬後,方才挖出棺柩,給他們解|穴,藏去一處隱秘之地,等到時機成熟再現身。知自己棋差一招,老者也不動氣,只是冷笑:“既然梵先生這般不情願讓德蓉公主嫁給我家主上,又何必獻言,設計促成此事?”
不但是他,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可對上那雙沉黯的眼睛,心沒來由地一沉,聽他後言,愧疚更深。
“我答應過一個女人,要帶她和她的孩子來伽羅隱居。”
留書引我來伽羅,只是不願背信,實現我當初胡謅的心願。而知格史泰不但成功篡位,更厚顏無恥覬覦他的表妹。斷不允這大逆不道的賊人得逞,也知我定不會寬宥陰謀的始作俑者。所以給我製造藉口,堂堂正正地來伽羅復仇……
不知為何,我竟讀懂他眼中的蒼涼,須臾間,百感交集。而那國師自然不知我便是梵遊口中希冀歸隱的女人,目露困惑,可未深究:“梵先生的意思可是要背叛我家主上,站到王孫殿下一邊?”
“從未效忠,何言背叛?”
收回視線,梵遊淡笑:“我是羲和人,你們伽羅王室的家務事,我也沒興趣過問。只是奉勸諸位大臣,莫要擁戴這弒父篡位的暴君。”
抬手指向王座上的男子,淡淡道出格史泰早前便與客平互相勾結,圖謀不軌。當初他與國師暗襲明德寺的前因後果,也毫無保留公之於眾:“最後強襲船隊未果,國師只能委屈自己,扮成明德寺的主持,借朝聖逃出我羲和國境。”
全盤托出不為人知的內情,滿殿譁然。伽羅諸臣目瞪口呆,幾個老臣更是目中隱憂——格史泰的所作所為不但破壞兩國結盟,若是羲和追究,向伽羅宣戰也不為過。而在場羲和臣子各個義憤填膺,氣氛驟凝之際,那位偷襲船隊的元兇雪上加霜,說出明德寺的另個秘密:“當年伽羅先祖王授意空海和尚修建明德寺,實有隱衷。”
暗插眼線,刺探機密。而每年主持率僧眾往西方朝聖,也不過是幌子,實為向國主回報羲和與九皋近來的軍事動向。至於國師假扮主持,也不是單純事敗,藉此脫逃——許是早有察覺嫡次子的野心,老國主對格史泰及其身邊之人向來戒防。若是扮成明德寺主持,老國主便不會加以提防。而單獨入見時,便是行刺良機……
“即使不滿我家主上,梵先生也沒必要這般詆譭。”
雖是從容反駁,可老者眼中飛掠一抹得意,想來梵遊猜得八九不離十。我冷嗤,如不是公開明德寺的秘密,許會激化矛盾,引起一場無謂的戰爭,我倒是可做梵遊的證人。只得按捺怒火,聽梵遊淡應:“先王到底是怎麼死的,已經不重要。而我手裡有你家主上與客相暗裡往來的書信,足可證明你家主上和客相聯手借和親,暗害帝儲與王孫殿下。”
顯未料到梵遊手裡有確鑿的罪證,國師驚怔,下意識看向王座上的男子。見格史泰面無表情,異常平靜,又是一怔,即便苦笑,低聲用伽羅話說了什麼,直至事後,我才知他的原話——明知不可為,偏生為之。可他和茈堯焱身邊的未央一樣,是非不分,對主上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