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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您看,是不是您老讓張鏢頭交給我的那封信?”

莫老先生滿腹狐疑,取出信來,在燈下一照,馬上應道:“沒錯,就是這封信,正是老夫親筆。”

張云溪奇道:“可我明明在雲州把信丟了啊!是誰送去的呢?”

葉子道:“這個送信的人四十歲上下,五大三粗的,頭髮披在腦後,是關外的打扮,自稱徐衛。”

張云溪的臉色登時綠了,好半晌才顫聲道:“是徐衛,是徐衛,他死得太慘,死得不明不白,是他的鬼魂去找葉公子為他報仇啊!”

莫老先生聞聽此言,臉色也起了變化,應聲道:“對,對,就是這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是徐衛的鬼魂!”

葉子道:“今天我才到和州的時候,貴鏢局迎接我的人群裡我還明明看見了徐衛。”

張云溪驚道:“這怎麼可能!徐衛已經是個死人了!”

莫老先生也驚道:“哪裡可能有他!葉公子不信的話,老夫可以叫來全鏢局今天去迎接過葉公子的人來,一個一個地問。”

“哈——哈——哈——”葉子誇張地大笑三聲,“原來七天前我是大白天在家裡撞了鬼,今天又在大白天的和州城大街上撞了鬼啊,張鏢頭也還罷了,莫老先生您這把年紀了可不能亂說話啊,我看——你們——你們這是——”

葉子的話說不下去了,他看見面前的莫老先生和張云溪本來看著自己的眼睛慢慢抬了起來,變成了死盯著自己的額頭,又變成了死盯著自己的頭頂上方半尺來高的什麼地方,大張著嘴,眼神裡充滿了驚慌、迷惑、還有——恐懼!

葉子被看得發毛,也不知道這二人都看到了什麼,卻忽然覺得後腦勺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頭髮也從髮根的地方直挺挺地往上扎,想回頭,脖子卻轉不動了,伸手去拔腰間佩劍,撫到劍柄猛地一拔——卻沒拔動!再一拔,才感覺到手裡握的不是劍柄,毛茸茸、肉乎乎的,那是……是一隻人手!

立時,葉子鬆開手,以人類所能達到的聲音極限發出了一聲無法用任何象聲詞記錄的怪叫,這聲怪叫是不帶內力的,不是什麼獅子吼之類的奇門武功,只是人最自然反應下的本能呼叫,卻把桌子上的兩隻茶杯連同一隻茶壺通通震碎,茶水四濺。這些茶水即將對葉子的一生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這一節稍候再表。

等葉子恢復理智的時候,回過頭去,卻還是原來那間書房,低頭看看佩劍,也依然如故,伸手拔了一下,寒光出鞘。葉子問道:“兩位方才看到了什麼?”

莫老先生驚魂未定,顫聲道:“是徐衛,不,是徐衛的頭,在葉公子的頭頂上。”

“對,徐衛的頭,”張云溪也發出一樣的顫音,“血淋淋的脖子,骨頭的斷面,都能看見。”

葉子急道:“那,看沒看見我的劍柄?”

兩人茫然,不知道葉子是什麼意思。葉子一想,方才兩人都直愣愣地往上看,估計是看不到自己劍柄位置的,嘆口氣,便不再問。

過了好半晌,張云溪才緩緩地說:“嚇死人了,這也不知道是鬼魂還是詐屍。”

莫老先生道:“當然是鬼魂。要是詐屍,能只有一個頭麼?”

“詐屍?”葉子靈光一現,想起院子裡還趴著一個鬧詐屍的韓諍呢,一直沒顧得上繼續審他。想到此,葉子疾步出了書房,直奔東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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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還魂記(1)

王晟

1

著名生物學家薛守義躺在玻璃棺裡。與身邊那些鮮花和綠葉形成對照,他的遺體卻像一截被塗上了彩色顏料的老樹根。靈車緩緩啟動的時候,慟哭聲此起彼伏,薛教授的學生、同事、所在單位的領導,當然還有薛教授的夫人,那個姓孫的半老徐娘,一個個都面部抽搐、淚如泉湧。

艾嘉莎乘機拍下了這個場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全面報道好這樁本週學術界的要聞:薛守義,一代前沿生物學的名教授隕落了。時間是2007年的12月28日。

2

薛教授的家在離大學不遠的金桂苑別墅區,雖然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建的,但獨棟的二層樓房,帶車庫、花園,在這個地段一定價格不菲,就連艾嘉莎也偷偷吐了下舌頭。

她獨自一人來到69號門口,走上臺階,按了門鈴。門鈴“吱……吱……”地響了幾下,過了很久,也許是五分鐘,下午的陽光暖洋洋的,艾嘉莎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有腳步聲走近,門開了。那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