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饅頭店裡還算個東西,比饅頭、花捲什麼的都值錢,可要擱別處就不算個玩意兒了。
可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云溪掃眉耷眼、誠惶誠恐地讓道,倒讓出毛病來了。那公子爺的寶馬良駒還沒等過去,街面上突然湧出了一群捕快,各個雄赳赳、氣昂昂的,一看就是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捕快們紛紛向那位公子爺點頭致意,然後就忙著去收拾街上這些亂攤子,公子爺卻下了馬,往旁邊一座酒樓上去了。張云溪站得近,聽見公子爺和酒樓裡的一個人打著招呼,好像叫什麼王捕頭。
眼看著一場亂子就這麼突兀地結束了,張云溪不由得鬆了口氣,可正待要走,麻煩就找來了。
那公子上了酒樓,酒樓的夥計忙不迭地來牽那匹寶馬,可這寶馬死活不讓夥計來牽,自己掙脫出去,朝著張云溪就撲過來了。
可把張云溪給嚇壞了。按說以他的身手,對付這馬並不難,可這世道,打狗都得看主人,更何況是打馬了。張云溪正在慌神的時候,卻發現寶馬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是衝著自己那匹棗紅馬來的。只見那匹寶馬當街撲到了棗紅馬的背上,神情亢奮,舉止粗魯,棗紅馬卻左掙右突,看樣子是想要擺脫寶馬。再看那寶馬,一根直挺挺的馬鞭伸出來足有一尺多長,令張云溪好生羨慕。張云溪這才明白,這寶馬竟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弓雖。暴民馬!
張云溪心裡罵娘:真是什麼人騎什麼畜生!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又生怕惹怒了那位公子爺,便趕緊安撫自己的棗紅馬,勸它不要不識抬舉,也別理會朱熹老夫子那些迂腐的說教,那是說人的,不是說馬……
這才叫人無骨氣,馬有烈性。棗紅馬今天是犯了倔了,不管怎麼著就是不從。張云溪急得汗都下來了。正在這時,聽見旁邊有人說話,抬眼一看,那位公子爺不知什麼時候從酒樓上下來了,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位彪形大漢,捕頭打扮,看來就是那位什麼王捕頭。這王捕頭往那兒一站就是一副淵亭嶽峙之相,不問而知是位內外兼修的高手。再往後看,十幾名捕快已經把這裡圍攏了。
那公子爺看著這般場面,本來繃著的臉突然綻開了笑,越笑越是放肆,緊接著,王捕頭也跟著大笑,然後又是那些捕快們,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事情的發展可想而知。棗紅馬終於慘遭弓雖。暴,張云溪則被收押大牢。
幸運的是,張云溪在牢裡只關了五天就被放出來了,這倒不是因為他犯的罪輕(可他根本就沒犯罪啊),而是因為牢裡實在關的人太多了,又不通風,氣味讓人作嘔。如果單是讓囚犯們作嘔倒也罷了,可獄卒們也要在這裡進進出出啊。獄卒們直抱怨:“我們上下班坐的三百路公交車就是出了名的擠了,可一上班,嚯,比三百路還擠,就打卡那會兒寬鬆點兒,再這樣我們就反映到勞動局去了!”這怨聲一大,典獄長乾脆就挑了一批上邊沒有做過特別交代的人給放了出去。當然,被放的自然是那些銀錢使足、好話說盡的人,而張云溪恰好就是這類人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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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名偵探離奇事件簿之月謎蹤(17)
出了大牢的張云溪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空氣的味道是這麼香甜,自由是如此可貴,更可貴的是,他在雲州的城郊居然遇上了自己的那匹棗紅馬,看來那些人倒沒有難為棗紅馬,它只是被那匹純白的寶馬始亂終棄罷了。
可憐人遇上可憐馬,同病相憐,張云溪把該送的信也弄丟了,不知道是在牢裡丟的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反正任務是完不成了,打擊也受夠了,他騎著他那匹遭受弓雖。暴後依然堅強面對生活的棗紅馬,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就是張云溪的一番經過。
莫老先生第一個發問:“那你沒把信送到,回來以後怎麼也不告訴老夫一聲呢?”
張云溪道:“鏢局裡已經那麼亂了,誰也顧不上誰,我平白受了冤屈,心情又很糟糕,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在出獄之前,那個王捕頭特意來叮囑了我一句,說是那天在雲州看見的事情半年之內跟誰都不準說,我要說了他就能要我的命。”
“哼,欺人太甚!”莫老先生一拍桌子,“雲州王捕頭老夫是知道的,擒拿手號稱天下無雙,本以為是條好漢,誰知是這等樣人!那個騎寶馬的公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路。”
葉子插進話頭:“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張鏢頭沒到京城就回去了,而那封信又確確實實有人給我送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子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信封,給莫老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