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靄,布作疑兵,然後帶隊緩緩北去。莊牆上那些黑圓物,不過是幾十根偽裝成鐵炮的木樁。
到後來,陳和尚受到金哀宗重用,率忠孝軍,大昌原之戰,四百破八千,擊敗蒙汗四駿之一赤老溫;衛州之戰,擊退數萬蒙軍,衛州圍解;倒回谷之戰,擊潰蒙汗四狗之一速不臺;一系列輝煌戰績,打破韃靼鐵騎不可戰勝神話,使得金抗蒙形勢為之一振。
第二十八回 勝利背後的危機
就在南下增援淮東戰場金兵被李全東海軍殺敗之時,季先率另一支忠義軍也向圍攻南宋安豐軍及滁、濠、光三州金兵展開全面反攻,並和守城宋軍內外夾擊,金兵連遭重創,不得不解圍北撤。
李全班師回盱眙,迫不及待督促參謀官編寫戰報,上奏宋廷。所報戰果多誇張,甚至編造。書至化陂湖一役,謊稱斬金駙馬都尉並六員金上將,有阿海佩帶金牌為證。
紅襖軍英勇作戰。南宋取得這一回合抗金勝利。前線勝利戰報一份份雪片般飛送賈涉楚州官署議事堂桌案上,然後經監查使稽核,再由他親自定奪,最後呈報官抄寫上奏朝廷。說是經過稽核,實際上大多敷衍了事。因忠義軍自成體系,南宋官員很難插手。為避免引起矛盾,並無委派隨軍監軍,一切戰績都根據忠義軍報表編寫,審閱時刪除其中失真或可疑成分,其餘稍加潤色,一律呈報。賈涉只看結果,那就是金兵已然敗退,南宋半壁河山又一次轉危為安,這已足夠。他心明白,忠義軍戰果之中必有不實之詞,但這無傷大局。既然朝廷無法準確核實,這些浮誇冒功,也可在他仕途添上華彩一筆。僅憑一面繳獲金牌,他也懷疑李全究竟是否擊斃阿海,但他還是在奏本中寫明斬殺阿海,並附上繳獲金牌,替李全邀功。許多將官聽到這訊息,心雖懷疑,但因不願招惹麻煩而緘口沉默。唯京東路鈐轄季先投書帥司提出異議,指出既殺阿海,當以首級為證,一面金牌不足為據,如此大事,賞罰定要嚴明,才能安定軍心。賈涉對此含糊其辭,反覆強調應當以大局為重,杜絕任何嫉功心理和有損團結言論。
李全早對季先在忠義軍中威望和實力甚是眼紅,得知此事,暗暗感激賈涉,對季先更加懷恨在心,背地裡破口大罵:“狗孃養的季老二!你個市井痞賴!當初俺對你不薄,你卻騙走俺五千人馬投南宋,才得以加封高官,混得人模狗樣,俺不與你理論這些也就罷了,如今俺大敗金兵,你才得以拾漏毛兒,撈足便宜,你非但不感激俺,反倒上竄下跳拆俺臺,俺豈能容你?”恨不得當下殺到天長,用鐵槍在季先身上戳他百十個血窟窿,方解心中嫉恨。從此,李全便存下陷害季先之心。
對紅襖軍來說,歸附南宋只是權宜之計,一為逃避金兵剿殺,二解決龐大軍糧困擾,而宋廷也想利用紅襖軍抗金,雙方相互利用,無信任可言,這便埋下日後反目隱患。
當初,宋廷委派賈涉赴淮疆督戰,曾許諾:若有殺金太子者,賞節度使;殺親王,承宣使;殺駙馬,觀察使。宋廷得到賈涉戰報,便封李全達州刺史,楊妙真封令人。
這次淮東戰役初期,江淮制置使李鈺與知揚州兼主管淮東安撫公事崔與之,這兩位守邊重臣不能協作,導致作戰不利,邊防告急。宋廷決定罷免李鈺江淮制置使之職,改任崔與之為秘書少監,將二人調離淮東邊務;並廢除江淮制置司,另置沿江,淮東,淮西制置司,以加強邊備。
此時淮邊守臣多屬輕儇浮靡之士,人心不附,制置使與安撫使又同時被調職,使得流言滿道,人心慌慌,形勢頗為危急。
宋廷為了直接掌控淮域邊情,加強防務,將制置司任所遷至較近金境的楚州,並將反對遷到楚州的淮東提刑兼知揚州洪汲予以調職。鑑於賈涉調遣忠義軍,解除淮東危急表現優異,接受殿中侍御史李楠“官序尚卑,資望猶淺,則姑命以副使。”的建議,先任命賈涉為淮東制置副使,旋即升任淮東制置司公事。
宋金淮東之戰暫告一段落,金兵主力損失慘重,元氣大傷,短期內不敢進犯淮東。常言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宋軍也付出了沉重代價。
南宋對金一貫採取屈服妥協政策,對歸附北方武裝力量,雖授以官號,利用他們抗金,但又施行分化、抑制政策。淮東戰役告捷,李全、季先、夏全等部駐紮盱眙、楚州一線,軍需糧草奇缺,幾番上書宋廷,請求速播錢糧,以安軍心。賈涉認為這些武裝“飢則噬人,飽則用命”,時刻防範他們“反噬”,他這一主張得到南宋丞相史彌遠認可,強調指出,北軍皆造反暴民,愚頑刁惡,賊性難改,這些人吃飽了,就會不思進取,甚至惹事生非,若只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