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瘋丐。”
“嶺南瘋丐?”慕容墨父子和管家範鞭不禁怔住了。嶺南瘋丐,是最近黑道上的一個魔頭。雖極少在江湖上出現,但他一出現,便是幾十條人命的大案。他向人強討銀兩,一討就是上萬兩,不給,就全家斬盡殺絕,連婦孺也不放過。俠義人士早就在追蹤他了。可是他在嶺南叢山峻嶺中神出鬼沒,誰也找他不到。
慕容墨問:“你要來幹什麼?”
嶺南瘋丐大笑:“叫化上門,還有什麼乾的?不是討米,便是要錢。不過,我今日來,主要是給燕老女俠拜祭上香,順便討一筆舊債。”
範鞭問:“你要討什麼舊債?”
“燕老女俠生前曾答應給我十粒玉女黑珠丹。”
玉女黑珠丹,是武林中的奇珍異寶,千金難求,能化解世間萬毒。別說小燕一般不輕易給人,就是給,也不會給這個黑道上的魔頭。何況玉女黑珠丹在慕容家已存不多了,僅剩下的小瓶,才有二十粒,又怎能輕易給人的?
慕容明喝道:“胡說八道,我祖母幾時答應過給你了?”
“就算我瘋叫化胡說八道,現在既然開了口,說什麼我也要討了。”
“不給呢!”
“不給!”瘋丐睨視著靈堂前的幾個人,獰笑一聲,“不給,我就要人命了!首先在這裡的人,一個也走不了!”
俏郎君一聲冷笑:“那麼說,連區區在下我也不放過了?”
“你不是慕容家的人?”
“區區晚生,只是慕容家的一個慕名而來的客人而已。不過,你所要的,也是區區所求的。為了免傷和氣,區區勸你還是離開這裡的好。”
“什麼!?你叫我瘋叫化離開?”
“這恐怕是一條最好的保命方法。”
慕容墨父子和管家一聽,又感到愕異。初時,他們以為這兩個黑道上的人物一前一後而來,必定是同夥的。現在聽他們為了家傳的丹藥互相有火併之勢,便不作聲,以靜觀其變。
瘋丐大笑:“什麼!?叫我走,還是一條保命的好辦法?小白臉,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瘋叫化的為人吧?”
俏郎君微笑:“閣下之名,區區早聽聞了。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神出鬼沒,嶺南瘋丐人瘋,武功也瘋,區區說的不錯吧?”
瘋丐一翻眼:“你既然知道了,還敢對我這般無禮?”
“區區是為閣下著想,不信,你試聽聽,莊外是誰到了?”
“是誰!?”
“長白雙妖。”
接著,莊外響起了兩聲怪笑,兩條人影,從莊外樹上飄然飛落大院中,進入靈堂。慕容父子大吃一驚,怎麼這個飛盜俏郎君竟然發覺樹上有人?難道是這飛盜相約前來紫竹山莊鬧事的;要不,就是這飛盜的內力相當的深厚,憑內力而察覺樹上藏了人。
來的是一男一女,年約三十歲上下,服裝顯然與中原武林人士不同。男的身材魁梧高大,連腮的短髯,根根如針扎著一般,虎目海口,面色黧黑似鍋底。女的生得頗為嬌美,肌膚白裡透紅。目光流盼,眼角帶著撩人的媚意。這就是江湖上人傳說的長白山上的黑白雙妖。黑妖名耶律雄,白妖名金媚娘,雙雙縱橫於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兩人聯手,所向無敵。想不到小燕之死,千里迢迢將他們也招來了。
金媚娘給了俏郎君一個媚笑,妖聲地問:“小兄弟,內力不錯呀!竟然察覺到我們伏在樹上了。”她飛了嶺南瘋丐一眼,“喲!你這人怎麼這般臭的?你不怕弄髒了靈堂嗎?”
瘋丐恨不得一掌將這白妖拍成一團血肉,但他害怕黑白雙妖聯手,自己到時討不到什麼便宜。若論單打獨鬥,他是不把黑白雙妖放在眼裡的。心裡暗暗咬牙地說:總有一天,我要將你扒光了衣服,叫你來舔老子身上的髒泥臭水。到時,老子看你還敢說我臭不臭。他怒急而笑說:“你怕聞臭,誰叫你進來?最好你走遠一點。別讓我燻臭了你。”
金媚娘格格地笑起來:“我好像聽到這位小兄弟說,你最好滾開,這是一條保命的好辦法。你怎麼這樣快就忘了?”
瘋丐驟然出手,一掌拍向了她的胸部。他打算出其不意,先擊斃了白妖,然後再對付黑妖就不怕了。總之,今日在靈堂的人,他都要擊斃,然後再火燒了紫竹山莊。誰知他一掌拍空,眼前一下不見的白妖。接著他聽到頭頂白妖的嬌聲說:“雄哥,這叫化實在太臭太髒了,我怕弄髒了自己的手,你去跟他玩玩吧,最好早一點打發他走。”原來白妖已蹲在樑上了。
黑妖耶律雄對瘋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