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對我金妹如此無禮,是自教死了。接掌!”黑妖的手掌大如蒲扇,一掌拍出,勁風驟起,迅如電閃,瘋丐想閃開已來不及了,只好舉掌相迎。“蓬”帥一聲悶響,雙方都各自後退幾步,都感到心血翻滾欲吐。而他們兩人掌擊的風力,將靈堂上的油燈撲滅吹翻,滿堂的布幛掀起,有的還震落了下來。
慕容墨父子大怒。的確,要是墨明智和小燕在,誰敢這般肆無忌憚,視紫竹山莊如無人?那怕是任何人來到了紫竹山莊,莫不恭恭敬敬,噤若寒蟬。可是現在,這幾位南北來的魔頭們,不但視紫竹山莊如無人,更肆無忌憚的在靈堂前打鬥起來,再讓他們交手下去,不將靈堂毀了?慕容墨一向寬厚待人,也不由怒喝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這裡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麼?”
交手雙方,各自暗運氣調息,準備再交手,對慕容父子,根本不予理睬。
慕容明“嗖”的一聲,將利劍拔出,喝聲:“你們滾不滾?”
白妖金媚娘在樑上嬌聲嬌氣地說:“哎喲!少莊主,幹嗎生這麼大的氣喲!我們真的走了,這瘋叫化你們應付得了嗎?再說,我們是特意來給慕容燕前輩弔唁的,你怎麼連我們也要趕走的?”
慕容明“哼”了一聲:“沒你們,我照樣可將這瘋叫化趕走。”
金媚娘說:“好呀!我們久聞慕容家的西門劍法,天下無敵,我真想開開眼界的。雄哥,你先別跟這又髒又臭的叫化交手,讓我們看看慕容少莊主的家傳劍法。”
黑妖似乎對白妖的話千依百順,對瘋丐說:“金妹叫我先別與你交鋒,我只好先放過你。”說完,他果然退到一邊去了。
俏郎君在旁笑問黑妖:“耶律兄,你很聽金姑娘的話呵!”
黑妖聽不出俏郎君的揶揄,笑了笑說:“不錯,我很聽她的話,不論她叫我幹什麼,我都幹。”
“那麼,金姑娘叫閣下去死呢?”
“我當然去死了。”
俏郎君一下愣住了,他想不到黑妖竟會是這樣的回答。而那一邊,慕容明早與瘋丐交鋒了。他不再問下去了,便注目旁觀。
論武功和內力,慕容明不是在場的任何人的對手。但他家傳的西門劍法,卻是貨真價實的一流上乘劍法。正所謂不是羊肉,也帶有羊騷之味,他幾招搶先出手,卻也弄得瘋丐手忙腳亂。一來瘋丐心中有所忌憚,他剛才與黑妖碰掌之後,暗感自己內力與黑妖不相上下,要是黑白兩妖聯手而上,自己就不是對手了,何況一旁還有個俏郎君,已早萌退意了;二來西門劍法的確是一流劍法,招式上變化莫測,往往出人意外,因而一時間弄得手忙腳亂了。瘋丐在閃開幾招之後,驀然身段一個大旋轉,呼呼一連拍出四掌,掌力有如排山倒海,一下將慕容明的劍震偏蕩歪,劍光流散,一伸手就將劍奪了過來,內勁一運,一把利劍,頓時斷成數截。老管家一見不妙,急挺身衛護少莊主。
瘋丐一聲獰笑:“好!老子今日先放過你們,以後再來。”說完,將劍柄一擲,直擲入樑柱,人也飛出靈堂,轉眼便消失在莊外的樹林中去了。
慕容明呆若木雞,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慘敗。過去他幾次行走江湖,從未碰上對手。他仍不知自己的武功有限,不知道別人有意讓他,或者根本不想也不願與他交手,因為大家都忌憚小燕和墨明智,怕得罪了這兩個威震武林的九幽小怪。他怎麼也沒想到,才與瘋丐交手不到十招,便敗得如此之慘。
慕容墨也在驚駭中醒過來,見慕容明呆若木雞,擔心地問:“明兒,你受傷了麼?”
慕容明半晌才說:“爹!我沒事。”
俏郎君這時說:“莊主請放心,令郎的確沒事,只是給瘋丐的掌勁風一時逼得喘不過氣來而已,休息一會便好了。”
金媚娘從樑上飄然而落,說:“少莊主好俊的劍法呀!”
老管家提鞭在手,目視金媚娘:“你想怎麼樣?”
金媚娘嬌笑一聲:“我沒想什麼呵!我感到你的少莊主的劍法似乎使得不對,你能不能將劍譜拿出來,讓我們看看,看什麼地方使得不對了?”
慕容墨一怔:“你想要我家的劍譜?”
“哎!慕容莊主,你這樣說多不好聽。我怎敢要你家劍譜的?我只想看看什麼地方不對了,互相切磋一下不好嗎?說不定對少莊主的劍法有幫助哩!”
“對不起,我家的劍譜從不讓外人觀看,請你們還是離開。”
金媚娘轉身對耶律雄說:“雄哥,你聽到沒有,慕容莊主叫我們離開啦!”
黑妖耶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