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總管家,將全莊的事務,統統交由他掌管。二十多年來,他一直忠心耿耿,為紫竹山莊竭盡了全力。他雖然身在紫竹山莊,對江湖上的風雲變幻,新冒出的人物,也暗暗留心。現在他一聽來人姓黃名劍琴,不由一怔:“黃公子莫不是近年來江湖上所傳的無影飛俠俏郎君?”
其實是無影飛盜俏郎君。範鞭素有江湖閱歷,不敢冒失得罪這位飛盜,將盜改成了俠,以免給紫竹山莊招來麻煩。因為江湖上人物,這位飛盜武功極好,近幾年來,出沒在滇、桂、黔、川幾省之間,專盜大戶人家的珠寶財物和過往的大賈鉅商,偶然也救濟一些貧苦人家,施些小恩小惠,也可以說是亦俠亦盜的人物。雖有傷人性命,卻也不多。所以俠義上的人士,也就不去多管他了。
飛盜俏郎君一笑說:“區區微號,令範老管家見笑了!”
範鞭心下疑惑,不明這飛賊的來意,遲疑地說:“莊主守孝在身,—般不接見來客,望黃公子……”
俏郎君打斷了他的話,含笑地問:“晚生只仰慕燕女俠的英名,前來弔祭,別無他意。想貴莊主總不會拒絕吧?”
範鞭一聽也是。過去幾日,不知有多少從不相識的俠客義士上門弔祭,都不拒絕,又怎能拒絕這個飛賊?就算他是前來鬧事的,諒他一個人,自己和莊主父子,也足可以對付。便說:“請公子少等一會,在下前去稟報莊主。”
“麻煩範老管家了。”
不久,範管家陪同莊主慕容墨父子,把他請入了前廳的靈堂拜祭,他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看了小燕的遺像後,便背手悠閒地觀看各地掌門人和眾傑所送來的布幛輓聯。看到玉羅剎的“滾滾江河東逝水,悲君一去不復回”輓聯後,他一聲輕嘆:“玉女俠不愧是至性中人,可惜我晚生幾十年,無緣相識。”在看到金秀姑的輓聯時,又搔搔頭說:“金幫主未免太小看天下人了,怎知從此武林無知音的?區區晚生,就是一個。”
慕容墨和範鞭見他目中無人,口氣之大,不禁愕然相視一眼。而慕容明早已忍耐不住,正想出聲,範鞭急用眼色制止,自己上前說:“公子請用茶。”
這位俏郎君轉過身來:“多謝!”他看了慕容墨父子一眼,也看到了慕容明的不滿之色,一笑道:“少莊主,是不是怪我輕言妄語了?武林中人贊令祖母‘技震江湖,慧冠武林’,恐怕言過其實吧!至於說什麼‘高風亮節,俠義典範’我也不敢苟同。”
慕容明大怒:“你是不是想來滋事?”
“少莊主言重了!區區晚生,只不過隨便評說而已,怎說是滋事?”
“你給我出去!”
俏郎君不怒而面笑:“少莊主這麼盛氣凌人,看來深得令祖母武功的真傳了。晚生也想獻獻醜,討教少莊主幾招,看看少莊主習得了令祖母的幾成功夫。”說時,他將範鞭奉上的一杯茶,放在酸枝木茶几上,用掌輕輕一按,堅如鐵石的酸枝茶几,竟然給他的掌力按得茶杯與茶几面相平,而杯中的茶水,微波不蕩,單是這份掌勁,已是武林中極為上乘的掌,力了。老管家範鞭深有經驗,不由色變,已知這個飛賊功力不淺。正所謂:“不是毒蛇不噴霧,不是猛龍不過江。”這個飛賊,白天敢獨自一人來踩紫竹山莊,必然不是一般之輩。立;即正色道:“公子真要滋事?”
“不敢,區區晚生,只想討教少莊主幾招而已。”
慕容明更是年青氣盛,一向也目中無人,將劍拔出說:“好!我們到院中去。”
飛賊俏郎君仍極有禮貌地說:“少莊主請!”
單在風度氣質上,慕容明已遜於飛賊了,其武功更可想而知。尤其是在交鋒之前,更應心平氣靜。老管家不禁暗暗搖頭。正在這時,家人又奔進來稟報,說大門外又有人前來祭奠老夫人。
慕容墨間:“是誰!?”
“是位叫化。小人問他是什麼人,他不銳,只說莊主見到他就知道了。”
俏郎君見有人來,便說:“少莊主,既然又有人前來祭奠令祖母,我們的事,就等會再說吧,莊主種少莊主還先接見來人才是。”
慕容明“哼”了一聲,收劍入鞘。
慕容墨暗想:一個叫化?哪會是誰呢?是丐幫的長老?範鞭說:“莊主,讓老奴先去看看。”
慕容墨點點頭:“也好!”
可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叫化已闖進來了,說:“不用去看,我進來了!”
墨容墨一看,這叫化顯然不是丐幫中的人,他身上沒有討米的袋子。問:“閣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