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葬父,這個世道,已經亂成這個樣子了嗎?”似在問我,又似在自問。
唇張了張,終究還是答了他:“也許你所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而已。”豈止是世道,就算是人,你也永遠不可能看得清楚,如同自己,如同……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一逕地沉默下去。我抵受不住徹夜的疲憊,便先回去休息了,待得走出很遠,再回頭一看,少年猶自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泥塑。
5
一年的這個時候,村中漸漸熱鬧起來,一些將要趁著冬季未到的時候出海或是剛出海歸來的商人們陸續從這裡經過,將隨身一些小貨物與村民們交易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訊息。
而我,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將採摘整理的藥材拿給商人們,換取一些生活必需品和早就託他們採買的書籍。
“你在幹什麼?”昭羽倚在門檻邊,無所事事地問,手中把玩著一卷早已翻完的書。
“把藥草裝進竹筐。”手下未停,我沒有抬頭看他,不過對於他短短時日便將我這裡的書看個大半,還能就其中內容侃侃而談,心中也有一絲佩服。
那夜之後,沈夫人的病情好轉,我也鬆了一口氣,然而自那天起,少年昭羽的心思似乎也有了什麼不同,臉上開朗不少,連話也多了起來。白天上山為沈夫人摘些草藥,有時候他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