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沒有經歷過或者無法理解的事情產生偏見和輕視。”
格林德沃應了聲,接著說:“一段時間之後,我變得比較沉默,但我和這些人的關係都維持在一個刻意控制的微妙平衡裡——如果我需要點什麼,我可以從他們那兒得到,但我並不從心底裡感謝他們。
“久而久之,我就知道怎麼利用他們的弱點來達到我想要的目標,包括蓄意製造一些矛盾,我甚至越來越熟練。即使我遇到和我不熟悉的人,我也能很快找到他的弱點,因為人都是在乎那麼些東西的,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我也可以假裝受傷、流露出可憐的神色,當人們放下心防,我就趁虛而入。那時,我心裡是驕傲的,我覺得自己就是那個站在情感頂點的唯一勝利者。”
鄧布利多閉上眼睛,他的眉宇間蹙起一座小山。他努力壓抑著時隔多年重又翻湧上心頭的痛苦——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感到這麼難過了,清朗的聲音中藏著僵硬的冷淡:“你缺乏正確的引導。”
“對不起,阿不思。”格林德沃說,他看向鄧布利多的側臉,不過鄧布利多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格林德沃又道,“與此同時,在德姆斯特朗,我從更多的書籍中不斷汲取知識,迷上了那些魔法器物和歷史傳說——你知道的,死亡聖器。
“我還發現黑魔法對我有著很深的吸引力,我就希望將這二者結合起來,運用黑魔法來做出一番事業,然後站在所有人的頭頂。我有別人沒有的智慧和能力,那我為什麼不那麼做呢?我並不認為使用黑魔法的行為是不齒的,也不認為它就比普通魔法低等,甚至覺得它比其他魔法更加直接高效,還發現它的運用方式更加精細、更有挑戰性,所以我迷上它了。
“我藉著德姆斯特朗寬容的環境,不斷地練習精進並進行實驗——包括在一些我看不上的人身上做試驗,這是我享受到力量征服快感的開始。最終,我掌握了黑魔法,它也不再是單方面吸引我的東西了,我不依賴它,反而盡情享受使用魔法的過程。”
“然後我們遇見了對方,我屈服於對自由的渴望和自私的情緒,盲目地陷入了感情的漩渦裡。明知有錯,我卻還是假裝什麼也沒看見,為自己和你找了無數的藉口。”鄧布利多把話接了下去,他又補充道,“其實我一直不敢去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過我,我怕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格林德沃看著鄧布利多那站在窗前的背影,他又拿起酒杯喝了口火焰威士忌,然後才說:“我原本是奔著隱形衣的下落去的,沒想到會遇見你,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我覺得真正和我稱得上對等的人。我當時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站在頂端,也得是和你一起才最完美。
“那時,我還以為這是一種欣賞和分享。可其實那只是我自大的一廂情願,因為我愚蠢地覺得,你就像一個最佳的獎賞,在我遍尋世界找不到一個真正說得上話的人之後驚喜地出現。我曾遊歷過那麼多不同風情的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從沒有一個人擁有如你一般卓絕的靈魂和能力,你是獨一無二的,不會再有比你更好、更合適的人了。
“而我呢?即使我可以寫出那些花裡胡哨的情詩,但我完全沒能領會到愛情的真意。我不懂得珍惜,我自以為的平等也只浮於虛假的表面,它們反而成了我施加給你的壓力。事實上,我可能就算意識到了也沒用,那時的我不知道怎麼愛一個人,我花了太長的時間才算懂了點兒。雖然我曾一直笨拙地以錯誤的方式向你表達我對你的感情,但我還是要說,我切切實實地喜歡和愛你,那是我有限卻全部的表達。阿不思,這是你絕無需懷疑的,我對此再肯定不過了。”
格林德沃注視著鄧布利多的側臉,一縷紅髮掃過鄧布利多的臉頰,格林德沃的眼裡清楚地映著那抹紅影,腦中卻不自覺地把那紅色染變成蒼老的花白。這種莫名其妙的想象帶給他難言的苦澀,讓他幾乎哽咽,眼眶泛酸。最終,格林德沃垂下了頭。
鄧布利多感覺自己的右眼角有點涼,有風吹過那裡,帶走了一點悄悄滲出的晶瑩。他把臉側過去,暫時岔開這個話題,他問:“我記得我們很少談論到隱形衣,為什麼?”
格林德沃回答道:“除了我們對幻身咒精通的理由以外,最關鍵的原因在於:那時我想,如果我們能站到一起,一切事情都將變得無比順利,或許根本沒人能阻礙我們。和這相比,透過擁有完整死亡聖器而變成‘不可戰勝的死亡征服者’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那更像是一個名號。”
鄧布利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曾經對同時擁有全部聖器的妄想,以及他最渴望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