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若要作亂,定要先制住壽姐姐。哼,他們最好別做得太絕。”
“懷風這裡沒傳出一點訊息,要麼是他們還未動手,要麼就是連她也被制服。若是前者,一切好辦,若是後者,那就說明這班老頭子是鐵了心,甚至不惜同咱們撕破臉了。”王落神色平靜,語氣卻頗凝重,顯然認為後者可能性更大。頓了一頓,又道,“還有燎人那一路,也是不得不防。”
秋往事心下一動,立時想起日前須彌山的遭遇,忙道:“我過須彌山時遇到幾個形跡可疑的燎人,想必與此事有關。”
王落一怔,立時皺起眉,疑道:“燎人上須彌山做什麼?他們遠在北漠,還能隔著半個釋盧把手伸到當門關去?五弟傳回來的信也只讓咱們加緊融洲北線佈防,怎麼又扯上了須彌山?”
秋往事思忖片刻,慎重地答道:“火火氏在南邊根基很深,我一直奇怪普日家那幾個老頭子哪兒來的底氣生事。現在看來,會不會他們也同燎人勾搭上了,這才敢同咱們叫板。”
“若是如此,事情就越發複雜了。”王落沉吟道,“顧雁遲不會真心同燎人合作,一旦完事想必立刻翻臉。可如今看來燎人在釋盧的野心也不小,恐怕未必會順他心意。五弟似也同燎人接觸上了,還不知情形如何。”
“五哥沒立刻回來,而是主動找上燎人,想必是有幾分把握,我想咱們先不必擔心。只是南邊的情形他未必清楚,如今看來也頗不簡單,我瞧我們還是小心些。”秋往事轉向王落,詢問道,“四姐,我瞧咱們還是分兩路,你走明,我走暗,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當門關和六哥那裡也要派人去知會,你瞧如何?”
王落贊同地點點頭,看著她眼中一派沉凝,卻又透出點點精光,恍惚間忽似見到了李燼之,不由嘴角微勾,會心一笑。
普日息呆怔地瞪著眼前陌生的面孔,許久方如夢初醒地跳起來,正欲張口大喊,來人已一步搶上,往他頸際一搭,低聲道:“殿下稍安勿躁,我並無惡意。”
普日息被他一按,半邊身子登時又酸又麻,整個人都軟軟地耷拉下來,一面無力地掙扎著,一面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麼?”
那人挾著他轉入內室,這才鬆開手,任他癱倒在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淡淡道:“殿下大可不必緊張,你不過是顧雁遲手下一個傀儡,我就算殺了你,他不過再從你諸多兄弟中尋人頂替,與大局又有何妨礙。”
普日息一陣羞窘,又恨又怒,面上白一陣紅一陣,卻竟想不出話來回駁,只能狠狠盯著他,陰鷙得有如野獸。
那人卻笑了起來,滿意地點著頭,嘖嘖嘆道:“這眼神就對了,看來殿下並不甘心居於人下,那我今日便來對了。”
普日息聽他話中大有玄機,心下一凜,人也清醒了幾分,忙自地上爬起來,退開幾步,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微一欠身,答道:“在下容府李燼之。”
普日息大吃一驚,幾乎又要叫出聲來,好容易忍下,嚥下一口唾沫,挺了挺胸,惡狠狠道:“哈,你倒好大的膽子,竟自己送上門來,還想活著回去麼!”
李燼之渾不介意,泰然自若地答道:“只要殿下想做個真正的王,我便能活著回去。”
普日息驚疑不定,心下滿是警覺,卻又忍不住有幾分希冀,面上卻不願示弱,仍是一派陰狠,冷冷笑道:“李將軍說笑了。半月之後我自會加冕為王,倒不勞將軍操心。”
李燼之不以為然地嗤笑道:“殿下對顧雁遲如此有信心,只怕莫說真王,就連傀儡都未必做的上了。咱們只用了一個人便在你們眼皮底下把湛羅城攪翻了天,殿下當真還以為顧雁遲有能耐保你上位?”
普日息聽他仍為湛羅之事沾沾自喜,不由得意地笑起來,傲然道:“那麼將軍不妨拭目以待,瞧瞧誰能笑到最後。”
李燼之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隨口道:“殿下如此有把握,不過是指著普日桑倒戈這張底牌。”
普日息大吃一驚,愕然失語。
秋往事小睡半宿,天未亮便獨自起程,離開王落一行率先向火火堡行去。摸黑跑了個把時辰,天空已微微泛白。前方遠遠望見粼粼暗光,晨曦下的芥湖平靜得有些陰鬱。湖面吹來的風帶著水腥氣,溼漉漉地掠過鼻端,迅即留下一層薄霜。
重回故地,一時思緒萬千。一年前初到此地,尚只是懷著一股不甘寂寞的心思,並不知有朝一日真會站在天下之爭的風口浪尖,想的卻不是一洩怨恨,一展抱負,而只是希望著與志同道合的夥伴相依相傍並肩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