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的日子能一天又一天地延續下去。那時李燼之還只是一個遙遠而模糊的名字,那時衛昭還與她的未來扯不上半絲聯絡,那時更從未想過即望山三字除了意味著仇恨,或許也還意味著終將做出的寬恕。
繁雜的心緒早已非一年前的單純可比,而心境卻奇異地踏實下來,似是在哪裡紮了根。秋往事甩甩頭,醒了醒神,見坐下的馬扯著籠頭想往湖水處去,便一鬆韁繩,到湖邊略作歇息。
湖邊已有早起的牧人在活動,好幾撥人聚在一處,一同生了一堆篝火,熱熱鬧鬧地各自張羅著,或是鑿冰取水,或是收拾帳篷。秋往事才走近,火堆邊的人便熱絡地揮著手,招呼她一同過去。她笑著點點頭道了謝,拍拍馬匹任它自去啃食水草,正欲向人群走去,忽聽一人訝異地叫道:“秋姑娘?”
她微微一怔,見火邊人群中一名勁裝青年回頭向身邊的中年人激動地說了兩句,跟著便揮著手跑了過來。那中年人似是愣了一愣,也隨後跟著跑來,到得近前,面上登時露出驚喜之色,忽地單膝跪下深深行了一禮道:“真是秋姑娘!”那青年人立時也跟著跪下。
秋往事認出來人,也覺驚喜,忙扶兩人起來回了禮,叫道:“是達水管事和凡兄弟吧,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火火堡的大管事達水泰和兒子達水凡,兩人皆在一年前與秋往事一同打過當門關,與她頗有些交情。達水泰拍著她肩膀大笑道:“姑娘還記得我們!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