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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郭友安和郭震安有著明顯的差異,郭震安橫蠻霸道,郭友安卻文質彬彬;郭震安好佔上風,郭友安卻息事寧人。今天在這裡排隊的倘是前者,豆腐也許早買回家了。郭友安快到佇列前面的時候,一個毛頭小子忽然上前指著他問:“你排隊了沒有?”“排了,一直從後面排上來的。”“誰能證明?”“這位大爺就能證明。”郭友安回過頭不禁一愣,後面站著的仍然是一個毛頭小子,哪有什麼大爺呢?

“沒有站隊你就出來!”那小子動手拽他,郭友安當然不會出來。“我站了一上午了,為什麼要出來?”“誰能證明你站了一上午了?”“我就是站了一上午了。”“你出來!”拽他的這個小子好象也是我們學校的,只不過年嶺比他還小,大約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但是他卻很厲害,一下就把郭友安拽出了佇列。郭友安雖然年齡比他大,身材比他高,卻一點也沒有打他的意思。他被拽出佇列後,只不過看了那孩子一眼,就又重新站回了佇列,可是後面那個大點的小子卻使勁將他推出了佇列。“不要站到我前面,要站站到後面去!”我總算明白了,這兩個小子是一夥的,怪不得那個小孩子那麼厲害呢,但是他們難道不知道,郭友安的後面是郭震安嗎?

郭震安很快就來了:“誰欺負俺兄弟呢?”他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子。“就是他倆!”於是郭震安直奔豆腐隊的隊頭。“是不是他倆?”他指著那倆個小子問道,後面那個小子跟著跑上來。“對,就是他倆,一點沒錯!”“你為啥要欺負俺兄弟呢?”他一下就把那個大的揪了出來,郭友安在旁邊說道:“哥你跑來幹啥呢,也沒發生啥事情。”“你個軟蛋,整天受人欺負呢!我要管你還不要我管,不是我,你早都讓人打死了!”“我們沒有打他……”那個大小子正待分辨,頭卻揚了揚,接著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郭震安上去一陣拳打腳踢。“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姓啥為老幾了,敢在老虎嘴裡拔牙!”那孩子在下面捂住下頷,一言不發。“還不求饒,還跟我硬到底!”郭震安在他的屁股上狠踢一腳。大家紛紛上來解勸,郭震安拋開他又轉向那個小點的孩子。此時他早已嚇得臉色發白、兩腿打顫,方才的威風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郭震安一下就把他提了起來:“小得我一腳都能踩死!趕快跑,跑過我就不打你,要讓我追上,打死你!”小孩子落地後沒命地逃起來,就象從老虎嘴裡逃脫的小羊一樣。將要到菜市場門口時,郭震安邁大步追了上去,像老鷹撲捉小雞似的,握住雙拳,同時向那孩子的太陽擊去……事後人講,這一招叫“雙風貫耳”!那孩子嗷叫一聲,倒在地下人事不省。郭震安也和魯達一樣,指著那孩子說道:“這小子裝死呢,一會兒我再和他算帳,咱們走!”他拉著郭友安揚長而去。

大家上前看了看,那孩子七竅流血、早已沒有了呼吸!

郭震安兩拳打死了人,膽量也比魯達增加了一倍。他沒有象魯達那樣東躲西藏,更沒有象武松那樣主動投案,他還是在家看他的《水滸傳》、練他的“鴛鴦腿”。以後的事情可想而知:他被請到了公安局,過了一個從未過過的春節。

第三十七章

、、眼看只剩一年就要畢業了,卻在郭震安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老師、同學、學校,都在為他惋惜。他的父母除為他痛心外,還背上了沉重的債務。死者父母提出了各種“苛刻”的要求:必須訂做一口精緻的柏木棺材。兒子生前愛打籃球,棺材裡必須得有一個籃球。兒子生前也沒有穿過好衣服,得穿上一身滌卡的衣服。兒子如果不死的話,長大了也許能當幹部,所以還得穿一雙皮鞋。兒子如果不死的話,……總之,兒子如果不死,兒子的前程是那樣無量,他帶給父母的,甚至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豐富、還要美好!這些,無疑都是父母寄予孩子的期望。為人父者,將心比之都無可厚非。因而,兇犯的父親毫無怨言地、傾其所有地滿足其要求。而滿足的程度,又是給予兇犯刑種時必須考慮的一個因素。郭震安的家庭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其父母窘迫到何種程度是不難想象的!

“差不多就行了。”學校派人去做死者親屬的工作。“郭震安的父母都是工人,兒子到這種程度,他們也傷心……”“我難道就不傷心嗎?”死者母親淚汪汪。“說心裡話,我一件東西都不想要他的,兒子都沒有了,我還要那些東西幹什麼?我這不過是……嗚……嗚……”“是啊,兒子眼看著一天天長大了……”男人的心總比女人剛強,死者的父親沒有哭泣。“會給人幹活了,會幫人買菜了,可是……”他的眼角也滲出了淚水。“你們的心我們都理解,哪有父母不珍惜自己兒子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