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活。她曾在巴勒斯大學裡學習數學,領導過希臘盆地綜合結構的生物設計,打破過中程接力賽的記錄。2213年委員會接管了採礦船隊時,她從“皇家荷蘭”隊調到生命維持系統發展中心,後來又重新調到採礦船上千實際工作。
關於行星採礦專案,手頭的記錄不怎麼全面,因為在暴動中政府部門和檔案館遭到了破壞;我沒有發現有關“赭鷹”號或是2248年後有關埃瑪的記錄,也沒有關於她失蹤的隻言片語。
關於奧勒格·戴維達夫,我只在出生登記處找到一份名單(他於2159年出生在火衛Ⅱ上)和一份任命他為蘇聯採礦艦隊的火箭導航士官生的任命書。從那以後,什麼都沒有:沒有任命,甚至任何鑑定,沒有對“貴族”號發出的指令,甚至提都沒提到“貴族”號。
我也沒有找到有關火星星際飛船協會的任何資料,那上面一字未提。
顯然審查人員沒有歇過。但火星的歷史文獻也在暴動中永遠地被毀掉、被弄亂了。檔案袋存放在偏僻的角落裡,審查人員不可能面面俱到。這項工程比我在新休斯敦的實地搜尋範圍更大。但我想,如果我能在亞歷山大城呆上些日子,也許可以多找到些東西。我以前就是這樣做的。
我沒再繼續看這方面的資料,而是重新回到埃瑪的材料上。
我輸出她的一張照片,那是她剛參加採礦工作時拍的。她有一張鵝蛋臉,略顯認真的嘴巴,頭髮和眼珠都是棕色的,臉頰和下巴非常秀美,我喜歡她的模樣兒。
多少個夜晚我痴望著她的照片,讀她的日記。我像痛恨別的事物一樣痛恨那些卑鄙的獨裁者……我痛恨他們的謊言……說什麼他們接收權力是為了在域外星球上創造出更美好的生活,等等,等等。每個人都明白那不過是彌天大謊……但我們都緘口不語;話說得太多也許就會把你重新安置到得克薩斯或是阿莫爾丹亮上去。MSA的成員用秘密逃往其他星球這種愚蠢的辦法來作為彌補……他們畢竟反抗了!
我呢?我甚至沒有勇氣向我的朋友坦白我的感受。我以為膽小怕事是一種行為準則,以為這樣就可以平安無事。我坐在大學公寓裡的絨椅上寫著關於三百年前發生的事件的論文。在我一邊舔著委員會扔給我的每一塊骨頭,為成為委員會成員向他們搖尾乞憐時,我還一邊把自己想象成全球最英勇的反委員會鬥士。這算什麼反抗?我所做的一直不過是擺擺姿態,在容忍我、並且微笑著揹著他們的手下人傾聽一個教授喋喋不休的當權者面前說說空話。哦,埃瑪!我真希望和她一樣,我真希望我能行動起來。
仲山、黎比底恩和其他一些人起來抗議委員會關於我們在新休斯敦發現的一切是與艾米斯報告相一致的宣告。
非難從四面八方飛來,我只是冷眼旁觀,幫幫腔,把一切都記下來。
埃瑪的日記有一部分已經被大學透露給新聞界了,不久就出版了全本,還成了暢銷書。
起碼在一兩個星期當中,這條新聞似乎引起了公眾對自己已經遺忘的過去的狂熱興趣。
安雅·黎比底恩向我發來賀電並提了一些問題。她毫不遲疑地用俄語和我交談。用非法語言說話讓我激動得發抖。
我發現自己用這種火星地下語言說話能像用它閱讀一樣流暢,儘管我記不得在哪個遙遠的年代學過俄語。
一天,我站在火山口邊緣上,天上流雲四起:褐色的砧狀雲向北方飛馳而去,一道道閃電和一縷縷金色的陽光交相輝映。雲層漸漸延展開來,終於像一塊皺巴巴的氈毯一樣遮住了一切,整個下午如同夜晚一樣陰暗。
在我下面,我的小組正在那死氣沉沉的城市裡忙乎。
我漫步在火山口邊緣,研究著它的構造,彷彿我可以看到岩石底下的世界。我腦海裡響起了塞繆·布特勒絃樂柔板的旋律。
在下面的日用品工廠那兒,漢娜和比爾正熱切地討論著什麼。他們雖在工作,可心思都在對方身上。
我走下巖壁,來到斯皮爾峽谷,然後走下峽谷來到越野車邊。我鑽進車子坐在裡面。
埃瑪·韋爾就曾坐在這兒,也許就坐在我坐的這個位置上。那該是個夜晚,當他們沿著公路行駛,峽谷就在他們的左邊,他們肯定熄了燈。警察的炮火狠狠地落在市區裡,而身穿太空服的人們心臟也在怦怦直跳。沒有任何屏障可以抵擋彈片、子彈或熱光束。電馬達都熄了火,廣袤的大氣層中沒有了直升機的盤旋;不過在某個地方,也許就在火山口上,自動熱搜尋的大炮已經退回了後座,在瞄準、發射,炸掉了幾輛汽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