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記者就走了,去巴勒斯詢問艾米斯本人了;可艾米斯拒絕作出評論。委員會及其下屬機構都保持沉默。當然,在他們批准挖掘時就肯定已計劃好怎樣對付類似的發現了。
走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些什麼貨色。
薩塔烏爾把那份埃瑪日記的影印件扔回我的桌上:“她真不走運,遇到一群傻瓜。”
我笑笑:“也許會有人這樣評論你的。”我竭力想隱藏起戰勝他的優越感,但也許我沒能做到:“你看,有一個華盛頓一列寧聯盟在和你作對呢。”
他扮了個鬼臉表示不滿:“不論他們怎麼稱呼自己,他們還是一夥殺人犯。”
幾天後他被召回巴勒斯,他把手下所有的警察都召集起來,搭最後一批記者的車子走了。那些記者是如何利用這次機會的,我不得而知,我沒出去送他們。
過了幾天,有訊息傳來說我和彼特林尼同時被任命為挖掘的負責人。沒提到薩塔烏爾。
一同傳來的訊息還有在巴勒斯的州辦公室召開了一次新聞釋出會。我們大家集中在主廳裡觀看會議的全息電視轉播。
彼特林尼握住我的手:“現在我們都是負責人了,就當我們從頭開始吧。”
“不過以前還遺留下一大堆的事情呢。”我說。可他卻當了真。
委員會的新聞發言人是肖萊克。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大廳後面觀看他的釋出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肖萊克和新聞界在一起時又表現出他一貫擁有的那種懶散而又迷人的魅力,他們就吃他這一套。他朝下望望靠窗坐著的一圈人,把姿態調整為嚴肅的政府官員派頭:身材瘦削,滿頭銀髮,穿著一套昂貴的灰色西服;每隻手的小指頭上都戴著銀戒指,兩隻耳垂上也戴著銀耳環。
他首先宣讀了一份宣告:“最近在新休斯敦的挖掘中所發現的檔案對我們瞭解火星曆史上最動盪的一個時期是一次積極的、感人的補充。2248年那段被稱作暴亂的時日是一個充滿深重災難和偉大的英雄主義的歲月。這些關於英勇保衛一座被圍困城市的最新報道極大地鼓舞了我們每一個熱愛火星的人。那些為新休斯敦而戰的男男女女是為了正義和權利而戰,為了這些我們現在已視為理所當然的東西而戰,我們今天能過上自由、開放的生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有了他們為此作出的犧牲。我們高度評價火星勘察處和火星大學的考古學家,以及他們為這次歷史性的發現所作的貢獻。”
說完他將臉轉向攝像機,因為他知道我一定在看電視……因此我能感覺到他那揶揄的笑容中包含著震驚,並且知道這是衝著我來的。
第一個女記者提問:“塞爾科克先生,這些發現,尤其是證明華盛頓一列寧聯盟存在過的證據不是和艾米斯委員會關於暴動的報告相牴觸嗎?”
“一點也不。”肖·萊克愉快地說,“假如你再看一看艾米斯的報告,”……他略略一笑,停下來讓他發出的笑聲儘可能地傳得更遠……“你就會看到這份報告講到過一次精心策劃的、反對火星合法政府的叛亂,那是由蘇聯採礦艦隊領導的,委員會從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名稱,不過在新休斯敦的新發現證實了委員會的說法。一些傑出的歷史學家如希羅克·仲山和雅爾瑪·尼德蘭德為了證實那次暴亂秘密組織者的身份已經努力了多年,事實上正是尼德蘭德在新休斯敦城外發現了‘逃亡之車’。與此同時,其他歷史學家一直都在研究暴動與暴動之後一個世紀在火星政府內部進行改革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記者們深信不疑地頻頻點頭,並且低聲把他們的贊同錄進袖珍錄音機,好讓呆在礦井和宿舍裡的普通大眾都能聽見。
這樣他們就把一切都搪塞過去了。
我怏怏不樂地離開了大廳。他們承認了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再加以歪曲來編造新的謊言,一切都由他們說,都是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我嚐到了失敗的滋味。一嘴的苦水。我用以痛擊他們的每一件事他們都會用富於彈性的事實加以辯解,直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我早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心裡已有準備;我已計劃好如何繼續戳他們的痛處。不過在聽到肖萊克撒下如此大謊時我仍然非常震驚。我那顆衰老的心在怦怦亂跳,我的腸胃在痙攣,儘管我很想一走了之,但還是不得不再坐一會兒。當然,我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們會這樣乾的。
與亞歷山大城聯網的計算機提供了一點點關於埃瑪·韋爾的情況。
她於2168年出生在加勒火山口旁的帳篷裡。父母離了婚,她跟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