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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權利,卻不認真行使。總統選舉、議會選舉或民意測驗,過半數的人投票就不錯了,法國人在浪費他們的政治資源。而那些渴望投票的人卻得不到這個權利,投票權畢竟是一種象徵。由此可見,在政治上外國人沒有地位。美國可以出現黑人市長、州長、三軍總參謀長,而法國本土至今沒出現過亞裔的議員,更不用說市長了。實際上亞洲人在法國數量並不少,僅巴黎地區的中餐館就有1000多家。我們認識的一些朋友,不少是大陸來的留學生,都是在國內經過層層考試考出來的,個個聰明能幹,但他們在法國企業最多當個小經理之類的職務。他們有時談起來很有氣,有些無能的、比他們資歷淺的都爬到他們頭上去了,成了上司,只因這些人是法國人。他們講寧可到在法國的外國企業工作,因為在外國企業中大家都是外國人,老闆就是外國人,法國人在裡面比起外國職員來沒有什麼優越的地方。 經濟現狀決定政策 移民問題在法國與其是一種文化現象,倒不如說是一種經濟現象。從文化角度講,傳統的資本主義國家比新興的資本主義國家對移民更不友好。在北美和澳大利亞,移民的地位之所以比較高,是因為大家都是移民的緣故,白人也是移民過去的。而歐洲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對外國人始終有排斥的現象,法國在這些國家中,移民政策本來是比較寬鬆的。法國是強調人權的國家,正是法國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建立了“自由、平等、博愛”的立國精神。另外,從歷史上看,它對於自己的海外領地和前殖民地的人民有無法推卸的道義責任,而外來移民在溶入法國社會的同時也帶來了他們的民族文化,豐富了法國文化。到目前為止,仍有少數法國有識之士在為移民辯護,講公道話。前總統密特朗夫人就指責最有名的反移民法《巴斯嘎法》是在製造非法移民。 社會黨的前國防部長謝維尼蒙說,打擊外國人要比在巴黎、法蘭克福和布魯塞爾打擊金融市場的獨裁者容易得多。移民問題10年來爭論得越來越激烈,和法國經濟同時期的越來越衰退有直接關係。外國人被認為搶了法國人的飯碗,為了自己的生存權和工作權,法國人從容忍轉為排斥移民。社會上排外的傾向成為主流,排外最兇的政黨是勒班領導的法國民族陣線,他不止一次地說法國沒有義務收容地球上不幸的人,否則法國社會就會被猶太人、北非人、阿拉伯人、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甚至中國人所佔領。他的煽動性言論每逢大選就產生刺激性和挑撥性效果,移民成為代罪羔羊。 法國的高失業率是因為移民搶了飯碗嗎?美國的學者有不同見解。1992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美國人貝克和前總統里根的經濟顧問拉佛分析道,造成大量失業的因素主要是政府對勞動力市場的干預、相應的保護僱員的各種福利政策以及最低工資的實行。這些對勞動力市場的稅收、對社會保險的分攤和政府的有關規定使得企業難以承受。他們指出歐洲人可以不工作在家坐享政府的各種待遇。而最低工資簡直就是一個經濟中的異端現象,它保護了落後生產力。所以歐洲患了一種奇怪的病,病因是那麼多聰明人卻選擇用複雜而錯誤的方法解決簡單問題。結果就是,限制了企業自由僱工,企業只好不僱,失業就無法解決。至於移民是否加劇了勞動力市場的惡化呢?美國的例子正相反,加利福尼亞州南部聖地亞哥是移民最多的地區之一,它同時是加州失業率最低的地區,可見失業與移民搶飯碗並沒有直接關係。失業與新興的工業國,如亞洲一些國家的強力競爭也沒有直接關係,因為這些國家在與發達國家移民法國競爭的同時,也為他們提供了發達的市場,法國國際收支多年來持續出超,年年外貿盈餘就證明了這一點。 儘管如此,和法國一樣,保守的西歐紛紛制定限制移民的政策和法律,德國和英國都開始限制政治難民和經濟難民的申請。歐洲畢竟不是移民的國家,他們有自己的傳統和價值觀,移民政策左右搖擺,移民對他們來講既是經濟上一個勞動力市場的減壓閥,又是政治上爭奪選民的籌碼。需要移民的時候政策就寬鬆一下,不需要時就嚴格控制一下;經濟好時容忍一下,經濟不好就極力排斥;左派上臺時對移民的政策比較人道,右派上臺後移民就成了洪水猛獸。當政者也需要藉此轉移一下公眾視線,掩飾政府的無能。法國1993年右派上臺後,對“身份不符規定的移民”的驅逐排斥愈演愈烈,他們熱衷於抓大量的非法移民,在報紙電視上大肆宣傳,而且出動飛機將移民遣返原籍。據說法國有20多萬非法移民,如果全用飛機遣返的話,需幾千架次,費用都出自政府預算,而政府預算又來自老百姓的稅收。加上處理遣返前後行政上的手續和法律上的訴訟等,這些費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