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毫無公平可言。”
。。。
 ;。。。 ; ; 寧宛雖在內宮,但我畢竟亦不是內宮之人,只因為是女子,住在內宮比較安全些,才被安排在了這裡。不過寧宛有條林陰大道,直通晉河旁的西門,由此可直達外宮,地理位置算是比較特殊,方便。唯一不太好的便是,此宮緊鄰著原來的安平王府,也就是夏姬曾經住過的地方,亦是三內姬君殺了三個宮內人的地方。
每到夜裡,便有奇異的風聲,那是安平王府內梧桐樹被吹到的聲音,時而嗚嗚咽咽,時而如野獸狂吼,因長了許多年,枝枝葉葉都從宮牆那邊伸到這邊來,那聲音更是如在耳邊。雖然也安排了些宮婢,小萱皇后也撥給我八個燕宮宮婢一起來到這裡,但眾人每每聽到這聲音,便要嚇得抱成一團,哪裡還能夠顧及到我。
我獨自在榻上,用錦被把自己緊緊地包裹住。
就這樣,三天三夜過去了。
我以為我會向當初的慕子,忽然暈倒。如果賀蘭赤心有心救我,或許會將我送往西陲,那麼我可以選擇無奈地去西陲,也可以拒絕。不過這樣的後果並沒有出現,或許是何太醫及時替我針灸,也或許我畢竟是成長女子,比十歲的孩子身體要更加硬些,因此症狀並沒有慕子當初那樣嚴重。
但是如今這狀況,也只能夠靜養了。
那是第十晚,又是一個大風夜,我讓宮內眾人都各自去休息,不要在這樣可怕的夜裡走來走去,戰戰兢兢的反而相互恐懼。
賀蘭進明就在這夜進入了寧宛。
在門開啟的那刻,他的衣袂被風吹起,外面的宮燈倏地滅了,我只藉著並不是完全悽黑的夜的青光,看到他修長的身影。
“王爺——”我內心激動地喚了聲,將床帳立刻開啟。
“寂月!”他的聲音也是微微地顫抖,加快腳步向我奔來,“寂月!寂月!——”
他聲聲地呼喚著我,我熱淚盈眶,在我們緊緊相擁的那一刻,之前的所有事彷彿都不重要了,我不用問他為何扔下我攜了三內姬君回國,而他也不必問我如何艱難地回了晉國。這是我第二次目標明確地回到晉宮裡來,這一次,是為了他。
“寂月,對不起,這段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他在這怪吼的夜風中,將我的頭髮撫到一邊,仔細地看著我的臉,“你瘦多了,寂月,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因為三國訂盟之事而犧牲你。只是,當初為何你在房內,不肯見我一面,如果那時我們見了面,事情不會搞到這個地步。”
一直忍在眼眶裡的淚水忽然一串串地落下,很想將當時我被三內姬君制軸的事告訴他,但想到那日三內姬君在城門口迎接我們歸來的事,她臉上的笑容和幸福絕不是做偽,而且他和她的手當時亦是緊牽在地一起的,他們的感情想來是很好的,反正已經事過境遷,我又何必告訴他那些事,平添許多煩惱呢?
“王爺,往事不可追,當日我不肯見王爺,便知王爺定會舍我而成全三國訂盟,這原是怨不得你,只是後來,為何將我扔在那裡,便這樣回到了晉宮呢?難道寂月,不值得你多停留一段日子,不值得你將她找出來嗎?”
“我當然想將你找出來,但是我們一日不走,燕君衍水便一日不會放鬆緊惕,將你藏在我們怎麼也找不到的地方。後來還是燕琥提醒了我,若我們離開,他或許會放你出來,那時候才有機可趁。你可知,我派了多少侍衛和探子去往燕宮查探你的下落嗎?”
我心內驀地釋然,他說得很有道理,燕君衍水很是兇殘變/態,後來他們離開後,他也依舊沒有使我所藏身的地方暴露。
而小萱皇后也曾告訴過我,燕都費阿拉城內,充滿著晉國的侍衛和秘探,想來這其中很多便是由賀蘭赤心派去的,那麼他並不是放棄了我,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機會而已。
至於後面的事,恐怕是連他也無法預料到的。
“王爺,我與王爺緣份淺薄,此時雖有機會見面,卻已經時局不同,我們這生——”
“不,你的身份雖然變了,但你依舊是我的侍妾,我可以——”
我搖搖頭,伸出細長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唇,“不,我們既然已經擦肩而過,如今你已經有了王妃,而我也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我若要與你一起,必須經過皇上和燕帝那邊的許可,押國書文鑑,這乃是兩國大事,我已經是臭名召著,實在沒有勇氣再示人於兩國百姓前,或者你給我時間。有句話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企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