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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感覺在每次行功完畢後也變得越加強烈。

他把臉浸入冷水裡,略略覺得舒服了些,卻聽門外腳步響動傳來。

不必回頭,真禪已經猜到誰來了。這足音對他而言,已是熟悉無比,甚而當它的主人還在屋外,自己就有一種隱約嗅到如蘭似麝芬芳香氣的錯覺。

他轉過身開啟屋門,司徒筠歡快地說道:“真禪,我有好訊息要告訴你!”

真禪一愣,朝她比劃了兩下。司徒筠已能看懂一些簡單的手語,微笑道:“我爹爹說你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莊去玩兒啦。”

比起司徒筠的後知後覺,真禪早就曉得自己經過月餘療養,體內真氣逐漸通行無阻,只要不耗損得過於猛烈,等閒地運氣御風毫無問題。

看到司徒筠比自己還高興的樣子,他笑了笑比劃道:“你喜歡去哪裡玩?”

司徒筠眼眸一轉,說道:“你知不知道咱們瓊崖島還被人稱作什麼?”

真禪用手指蘸了盆裡的水在桌案上寫道:“天之涯海之角?”

司徒筠嬌俏一笑,握起真禪的手道:“我這就帶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天涯海角。”

真禪被她拽出屋門,兩人出了山莊御風而行,經過那片曾經發生過血戰的椰樹林,折而向東,沿著海岸線飛出約莫半個時辰,前方一座山崖向海中探出,如守望南海的巨人般高高矗立於驚濤駭浪間。

兩人來到崖頂,真禪撐腰吸氣調勻內息。一股清涼浩蕩的海風撲面而來,帶著大海中獨有的鹹溼氣息,令他的心神一振。

就聽司徒筠在身後喚道:“真禪,你瞧那邊!”

真禪凝目朝司徒筠手指的地方看去,在一塊有若斧劈刀削的巖壁上,刻著三個硃紅色的大字:鹿回頭。

莫名地,他的心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久久地出神道:“天涯海角,我來到天涯海角了。”

他的思緒忽然隨著吹拂而來的海風飄去了極遠極遠的地方。很多很多的人,許多許多的事接踵湧入腦海,回想起前些日子歷盡艱辛的逃亡經歷,譬如噩夢。而未來,無論前途坎坷,自己卻絕無後路可退。

暮色深濃,渾圓的紅日正驅動巨大的身軀緩緩降落,隱沒至海面下,耀眼的光芒將海天印染得絢爛而壯闊。遠方有白帆點點,鷗鳥高飛,卻看不見熟悉的那片土地。

他驀地產生了一縷前所未有的孤獨與恐懼,不知道自己逃來南海的抉擇是否正確。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對?

忽然,他聽到司徒筠有如仙樂般動聽的低語在耳畔道:“真禪,你在想家嗎?”

真禪甩了甩頭,比劃道:“對我而言,家從來只是一個夢想的地方。”

司徒筠的眉宇湧起一絲憐惜,在靜默了須臾後輕輕道:“也許你可以在天涯海角找到你夢想的家園。”

真禪猛然扭頭。晚風吹動起司徒筠烏黑亮麗的髮絲,夕陽的餘暉映紅了她的俏臉,他的心在這一刻震顫不已。

她亭亭玉立在他的身旁,似是受不了奪目的夕陽光芒,一雙星眸緩緩地合起,黝黑的睫毛顫動著,每一下都在深深地扣動他的心絃。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遲疑著向她僅堪盈盈一握的纖腰攬去。

“不要臉!”一聲怒叱突然打破了崖頂的靜寂。司徒筠霍然睜眼,又驚又羞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從“鹿回頭”的巖壁後突然閃出一條紅色身影直衝了過來,一個陌生少女柳眉倒豎杏目圓睜,臉上盡是惱怒。不等司徒筠開口相問,她已揮動一雙奇形魔刀,掠過呆如木雞的真禪,惡狠狠地劈來。

司徒筠壓根來不及拔劍招架,急忙撤身躲閃道:“你做什麼?”

“殺了你!”紅衣少女咬牙切齒,雙目中噴出的怒火直令司徒筠心驚,奇形雙刀縱橫飛舞盡數攻向她的要害。

司徒筠赤手空拳,又被紅衣少女玩命般的氣勢壓制,頓時左支右絀不住後退,心中卻在奇怪為何真禪見自己遇險,還傻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驀然她靈光乍現,驚呼道:“姑娘,你是來找真禪……”

紅衣少女氣勢洶洶,揮刀猛剁道:“臭丫頭,你竟敢勾引小和尚!”

“難道她是真禪的舊識?”司徒筠無端地芳心一酸,卻被紅衣少女看準破綻,左手魔刀迴旋而至,切向她的左腰。

猛然人影一晃,真禪斜身殺入兩人之間,左手一撥推開魔刀,右手拍向紅衣少女面門。紅衣少女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真禪居然相幫司徒筠向自己出手。